難道說，約她到咖啡館來，本身就是他隨口說說而已。
“你來了。”
突然，頭頂上有個聲音，在沉沉地響起。
顧小妤一抬頭，看到二樓有個男人，坐在座位上看著自己，眸色一如既往地盛滿了濃濃的憂鬱。
顧小妤心中一緊，原來蕭陌年早就到了，但卻是在他們從沒去過的二樓。
上去之後，跟蕭陌年麵對麵坐下，顧小妤極不自然，雙手也無所適從地，不停擺弄著桌子上的小物件。
“喝什麼？香草瑪奇朵？”
蕭陌年卻翻著菜單，淡淡地問道。
他還記得她的口味和喜好。一股莫名的情愫湧上顧小妤的心頭。
她把頭輕點了下，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說道：“嗯。”
蕭陌年便合上菜單，叫來服務生，要了一杯香草瑪奇朵。
顧小妤驚異地瞪大眼睛，“怎麼隻叫了一杯，你不喝？”
“唔，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喝這裏的咖啡了，有點甜膩。”
蕭陌年淡然地說道。
顧小妤雙手放在桌子底下，卻不停就互相揪著手指頭。
“那，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為什麼不來D&M上班？”蕭陌年沒等她最後一個字說完，就直接問道。
“啊？”顧小妤有點懵然。
這該怎麼解釋，如果強行解釋起來，隻能是亂上添亂。
說自己是被慕氏集團的總裁脅迫，不得不去慕氏上班？
蕭陌年會信嗎？！
顧小妤想到慕北宸那個大瘟神，頭就隱隱地作痛。
當初他強行掛斷了D&M通知她被錄用的電話，她是準備回頭打過去解釋一下的。
然而幾天過去，也沒想好要怎麼解釋。
更不知道怎麼麵對蕭陌年。
現在可好，他直截了當地問起了這件事。
“我等了三天，以為沒有被錄用，就……”
“就去慕氏隨便找了份工作？”
蕭陌年眸光閃爍起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對她什麼都不知道嗎？
Z市誰不知道，如果在D&M找工作的難度係數是三顆星，那在慕氏集團就是六顆星！
顧小妤以為自己沒被錄用，然後轉眼就去慕氏找到了工作，誰信？
看著顧小妤低頭不語的樣子，蕭陌年胸口忽然微微地疼痛起來。
“你和慕北宸是什麼關係？”
他不說也罷，一說起來，顧小妤的表情渾然不同了。
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都帶著絲絲慍怒。
怎麼無論她去哪裏，世界上每個人都好像在追問她，她和慕北宸是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硬要說有，就是老板和底層員工的關係。”
不是一般的員工，是底層，底層助理！
顧小妤想到這裏，都忍不住要跳腳。慕北宸不讓她去別的公司工作也就罷了，費了那麼大周章，弄到慕氏集團，竟然隻讓她做個設計助理，月薪還不到三千塊。
她有一肚子的苦水，想要倒出來，可是對著蕭陌年，她隻有默默忍住的份。
蕭陌年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我隻是隨便問問，無論你和他什麼關係，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