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七年前”這三個字的楊芬芳在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雖然她有些不記得七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仔細地回想著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
“先讓我想想。”楊芬芳對洛安寧說。
隨即楊芬芳的臉上布滿了近乎陷入沉思的神情,她默默地低下了頭。一般,當她開始認真地想著事情的時候就會是這一副樣子。
“七年前,七年前。”楊芬芳認真地回想著當年的事情,那時候的回憶在她的腦海中好像電影一樣慢慢地浮現出來,“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大約過了一分鍾的樣子,剛才還在陷入沉思的楊芬芳突然抬起頭來用雙眼注視著洛安寧,嘴巴裏默默地開口道,“我記得七年並沒有發生什麼和你有關的對你來說至關重要的事情啊。”
剛才還在將腦袋湊過去準備得到那個令自己無比欣喜的消息的洛安寧,臉上那期待的表情瞬間凝固了,看上去仿佛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的呆滯。
“我是指我遠走他國的原因,那個將我送走的人真的是沈芸璃嗎?”不一會兒,洛安寧緩過神來,語氣中透露著不容他們反駁的“威嚴”,對楊芬芳大聲說道。
洛安寧這個時候就像是一頭快要發狂的猛獸一般狠狠地盯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楊芬芳,她的眼中隱隱地釋放出一種令楊芬芳十分膽寒的光芒,讓她感到深深的恐懼。
這個時候,楊芬芳的腦海中迅速閃過許多自己需要思考的事情,包括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訴洛安寧的真相。
楊芬芳的臉上浮現出看似無比平靜的神情,但是她的心裏此時此刻正在翻江倒海,多年的監獄生活雖然使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但是並沒有損害自己的大腦。
“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嗎?”不一會兒,楊芬芳開口對洛安寧說,語氣中充斥著近乎真誠的意味。
楊芬芳頓了頓,繼續對洛安寧說道,“你可是那個要救我出去的人,我騙你,我也沒有好果子吃,你說是嗎,安寧?”她說話的口氣變得十分的諂媚,這倒是非常符合楊芬芳的身份。
洛安寧死死地盯著楊芬芳的雙眼,企圖從她的的眼神中窺探到自己所想要知道的東西。但是非常可惜的是,楊芬芳呈現給洛安寧的隻有那雙看不出任何異樣的眼睛。
其實,洛安寧沒有想到的一點是,她這個嬸嬸雖然做了這麼多年的牢,可她終究還是一隻老狐狸。
楊芬芳知道,一旦自己將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了洛安寧之後,自己十有八九是等不到被救出去的那天了的。
“我希望你不是在騙我。”洛安寧突然冷冷地對楊芬芳說道,大概是她心想從自己的嬸嬸口中是不太可能窺探到點什麼東西的。
“嗨,怎麼可能呢,難道你還不相信我這個嬸嬸嗎?”楊芬芳的語氣中無不是透露著一副腐臭的諂媚氣息,眼中散發出一股近乎古代奴才對於主子的尊敬意味。
洛安寧將身體稍微地向後傾斜,靠在了自己的椅子裏的靠背上,臉上重新恢複了一開始的平靜,其實她此時此刻的心裏一定是非常不甘的,無比的愁悶爬上了她的心頭。
“我走了。”大約過了半分鍾的樣子,洛安寧的語氣中透露著一副無比的冷漠,她對坐在自己麵前的楊芬芳淡淡地說道。仿佛她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一般人看不出她們兩個人是嬸嬸和侄女的關係。
說完後,洛安寧拿上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包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探監室,她的臉上仍然是那副漠不關心的表情。
不一會兒,洛安寧穿過長長的走廊離開了這裏,走在通道之中,洛安寧此時此刻的心情和幾個月之前自己來到這裏時完全不一樣的。
數個月之前,洛安寧從這家監獄中狠狠地“羞辱”了一番楊芬芳,那一次,她是獲得了全麵勝利的。然而,這一次,她隻能帶著遺憾回去,從楊芬芳的口中沒有獲得哪怕是一丁點的有用的信息。
“她應該還是會救我出去的,一定會的。”被帶回牢房的楊芬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牆壁,口中默默地自言自語,“剛才她一定沒有發現我在騙她,我說的非常天衣無縫,肯定沒有差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