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傾,大雨磅礴而至,卻見大雨中一個形如鬼魅的老者懷抱一個早已僵硬的貌美女子,後麵領著兩個行屍走肉一般公子哥,走進了一間茅草屋。
室內滿地燭火跳躍,卻照不亮一間狹小局促的小茅屋,隻因那燭光詭異,火苗上下竄跳及其旺盛,卻發著悠悠的青光。
池若涵隻覺得自己神誌清醒,燈光昏暗能見室內所有,卻又滿腦混沌不可思考,不久後渾身乏力死死地沉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是第二日,局促狹小的茅屋內,隻剩她一人躺在草氈上,清晨的光從破爛的牆垣上投射進來,將昨夜雨後的潮濕陰冷之氣一掃而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池若涵沒有多做思考,整理了一下已經髒亂不堪的衣襟和妝容,準備推門離去,本來與那劉員外約定昨日在城西長青路昌隆客棧會麵。
對於那劉員外她雖然不是十分放心,但目前來看她身邊也確實沒有可以用的上的人,那胖子雖然看著油頭滑腦,總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多加提放著些也就是了。
就在準備開門赴約之時,卻被門外人拍門而入,那已經發朽的門板不知輕重的撞在池若涵的腦袋上,頓時撞得她眼冒金星腦袋發昏,差點暈死過去。
“哎呀,我的乖孫,你怎麼了?”
“你個臭老頭,腦袋不好亂認孫子也就算了,冒冒失失的,你想撞死我給如煙陪葬啊?”池若涵囧著一張臉口不擇言的開始破口大罵。
就在話音剛落之際,卻見一把明晃晃的劍刃抵在了她雪白的勃頸上,持劍之人麵無表情陰冷的對她說:“收回你剛才的話,不然我一定叫你給如煙陪葬!”
池若涵抬起頭,看了一眼聶遠,咽了口口水,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特別沒有骨氣的小聲說了句:“我收回。”才見那把劍從她麵前撤了回去。
“誰叫你個壞小子這麼對我的乖孫的,給我滾!”卻見那老頭子在一旁憤怒的推搡著聶遠。
聶遠有些無奈的辯解著,“爺爺,她出言不敬,你為什麼還偏袒他,他也不是如煙的妹妹,不是你的孫子。”
“誰說的,她就是我的孫子,你看他這美貌眼睛,哪一個長得不像……”卻見那老頭語氣略遲疑,猛地開始拍打自己的腦袋,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一樣,又回身仔細的打量池若涵,看的她一陣頭皮發麻。
“對啊,你不是小花,那你也不是我的乖孫,那我的乖孫在哪?”
“小花是誰?”池若涵見老頭有幾分清醒,趁勢追問道。
“小花就是妹妹啊,如煙是姐姐,這你都不知道?”老頭返過來衝著他譏笑道。
“那你還記得小花身形特征嗎?你們是什麼時候走散的,為什麼走散?她有畫像之類的東西嗎?”
“小花要去找姐姐,在路上被壞人追,我保護如煙,小花被擄走了!”說著卻見他滿臉悲痛。
“你這老頭,說話跌三到四,按你的說法如煙就在你們跟前,小花為什麼要找姐姐?”說話間有些懊悔的搖著頭一臉嫌棄的轉過身去。
池若涵自知無趣,問一個癡呆老人尋找線索,自己莫不是瘋了,何況這如煙的身後事托付的是眼前這個黑臉,幹她何事。
“你可有小花的畫像?”卻見那一直黑著臉的聶遠,似是開竅一般忙上前詢問。
卻見那老頭神神秘秘的從那土炕的草氈下拿出來了兩卷丹青,緩緩鋪開一卷畫的正是如煙,惟妙惟肖顧盼生輝。再看那聶遠有些悲戚看著畫中人,懂事雙目猩紅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卷畫卷,如獲至寶一般目不轉睛。
卻見那老頭鋪開的另一卷,裏麵畫的是個年約七八歲的稚嫩孩童,描繪的是她翹著蘭花指手撚一朵奇異的花笑顏明媚,調皮可愛天真爛漫。昨日大雨房屋漏水,打濕了半邊臉的緣故,故而隻能大概的看出女孩眉眼精致,濃眉大眼。
池若涵看著畫搖了搖頭,這畫作初步估算起碼有五年之久,由於年歲久遠,物是人非,女大十八變,這幅畫也沒有什麼考量的價值。
卻見回過神來的聶遠盯著那畫作發愣半晌後,拿起來對著池若涵開始細細打量,他看著池若涵衣裝相貌連連搖頭後,又退回來繼續比對,許久之後他似看出什麼一般,一把拔掉挽著頭發的發帶和簪子,看著她洋洋得意道:“我就知道,這偌大的帝都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白麵素淨小白臉,果然是由女子裝扮。”
池若涵一頭黑發如瀑布一般散落下來,女子之氣無從掩蓋,那老頭見狀,神色一愣半天不能言語,而後走過來抱著池若涵悲痛哭泣道:“我的乖孫!”
“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聶遠看著她一臉質問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