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她得到了名分,卻是因為衛映彤以皇後身份相逼,從衛相那裏求來的。
沐氏夫人對著銅鏡撫摸自己麵上醜陋的傷疤,那裏已經愈合多時,可如今摸上去依舊覺得痛徹心扉。
“娘親,您即便這樣也很美。”衛映彤知道母親在想什麼,柔聲說道。
沐夫人將目光移回了女兒的臉上,“彤兒,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千萬要保住你的臉。”
坎坷半生,她隻覺得美貌永遠都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
衛映彤輕輕笑了笑,口中應道,“知道了,娘親。”
“娘娘,時間差不多了。”令歌在一旁輕聲提醒。
寧瑾雖然已經提前回宮,但她們姐妹二人也不能在宮外逗留太久,算算時間此時的確差不多了。
衛映彤戀戀不舍的站起身來,再度看向屋中侍女叮囑,“你們好好照顧娘親,若是被我知道你們吃裏扒外,定要你們好看。”
“娘娘放心,奴婢不敢。”侍女們接二連三的跪了一片。
衛映彤這才帶著令歌走出清輝閣,與衛珍珠一同回宮。
“妹妹今日可真是出夠了風頭。”衛珍珠迎麵見她,沒好氣的說道。
“若是不出些風頭,姐姐恐怕也不會給我們母女一條活路。”衛映彤不鹹不淡的回擊。
“別以為得了個名分就可以無法無天,她和我母親到底尊卑有別。”衛珍珠湊到她的麵前,貼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道,“你也一樣。”
她將尊卑有別這四個字咬得極重,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萬事尚未定論,姐姐也別得意的太早。”衛映彤舉步登上車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令歌。”上車後,衛映彤忽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道,“滕香花粉現在何處?”
滕香花粉一向由令歌保管,她不知主子怎麼忽然間問起了這個,連忙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瓷瓶,“奴婢一直隨身攜帶,不敢有半點疏漏。”
衛映彤接過來,打開瓷瓶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才放心的交還回去,叮囑道,“一定要好好保管,這是我們手中唯一的籌碼。”
衛夫人想到的突破口她自己也意識到了,滕香花粉是唯一可以牽製她們母女的東西,衛珍珠如今恨自己入骨,衛夫人必定會教她打滕香花粉的主意。
“娘娘放心,奴婢隨身攜帶,絕不會給那位娘娘半點機會的。”令歌點點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辦事我放心。”衛映彤輕輕揚了揚唇角。
話音剛落,衛映彤忽然神色變了變,伸手扶上自己的小腹,眉心微緊。
令歌跟著緊張起來,連忙問道,“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衛映彤搖了搖頭,沉聲說道,“隻是……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但這一次,她是真的摸不準到底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