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和哥哥剛才已經來看過你了,他們看見你這個樣子,非常傷心。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幫你,那樣幫你其實就是害了你啊!我真該死!”他說到這裏,狠狠捶了一下胸口,頭埋在她毫無反應的手心,淚洶湧而下。
良久,他發泄過後,重又振作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毛巾,悠悠道:“醫生說,你會好起來的,隻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這輩子,請允許我來陪你走下去。”
他的眼中有晶亮的東西在閃爍,似乎是悲傷的淚,又似乎是一種堅定不移的信念。
這時,有護士悄悄推門進來,遠遠望見這一幕,幽幽歎了口氣,心想,這男人真是癡情,略作遲疑,又返身出去了。
這種時刻,他定然是需要單獨和她呆著的吧。
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一片嘈雜,他微皺了眉,起身去關門。
他不希望吵到沉睡的她。
卻禁不住怔怔地站在門口,望著走廊裏追打的兩人,出神。
那是個很好聽的聲音,就像她的人一樣美,此刻卻充滿了怒氣:“喂,你給我站住,你個死韓宇,你反了你,竟然編出這種瞎話來騙人。還敢把我蒙在鼓裏,要不是我聽到那些小護士私下嚼舌根,你還打算瞞我多久啊??好啊,你不是說我是悍婦麼,今天我就悍給你看看!有本事你就別逃啊你!”
“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你饒了我吧,誰讓你當時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我恨的牙癢癢,我的牙一癢癢就管不住自己了,所以……也不能完全怪我的,是吧?”
“好啊,你,到現在還不肯認錯,還死鴨子嘴硬!我都已經忍了你三天了,你的傷也好全了,我現在就是收拾你,也沒人敢說什麼了吧?你給我站住,我還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小巫就這麼望著這追打的兩人匆匆經過他的房門,遠去了。
心,突然感慨萬分。
他又緩緩走回原位坐了下來,根本忘記了自己剛才的初衷。
他突然有很多話想對床上躺著人的說。
他捧起她的手,幽幽地歎道:“少蓉啊,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或許你剛才也聽見了,他們倆是多麼的相配,多麼的相愛。我剛剛看著他們的一瞬間,終於明白了,愛情它就是兩個人的蠶繭,它是個遺世獨立的空間,這個空間裏很狹小,也很溫暖,注定了它的溫暖隻能供給蠶繭裏契合的那兩人,蠶繭外的世界是那樣的冰冷和殘酷,必定是會給試圖接近或者破壞這蠶繭的人帶來傷害,而你的破壞帶給蠶繭中人的也不過隻是破繭成蝶而已。與其這樣,你何不放棄這種無謂的自傷,去尋找屬於你的溫暖蠶繭呢?為什麼你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去追求不可能的東西呢?你醒醒吧,不要中了孽愛的毒,如果是那抹溫柔太過魅惑,我會用加倍的溫柔幫你慢慢忘記,你醒醒吧,看看我!別扔下我一個人,沒有了你,我又該怎麼辦啊?怎麼辦……”
說到這裏,他再次將臉埋在她的手心,無聲哽咽了。
突然,他似乎感到,附在他臉上的她的手指,緩緩地動了一下,有一顆晶瑩純澈的淚珠,無聲地自她的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