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擦,哢擦,哢擦…………!”
漆黑的屋內傳來鼠咬木桌的聲音,睡在隔壁的藍曉姬,夢中驚醒,推門出室,打開燈來看。
白熾燈中,玻璃桌碎了一地,一個身穿花格子襯衫的青澀少年坐在玻璃旁,雙手握著鋒利的玻璃碎片往嘴裏塞,他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呆呆看著的女孩,忙放下手中的玻璃塊,停止了咀嚼。
然而少年的嘴卻未流出血,仿佛如常人在吃麵包一般。
藍曉姬對劉然驚悚舉動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地到牆腳給他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道:“你的胃又開始痛了?”
劉然尷尬地接過水道:“是的。”
藍曉姬翻了一個白眼道:“真搞不懂,為什麼你每次胃痛會亂吃這些東西,怪嚇人的,胃藥在哪裏?”
劉然起身拍打身上玻璃碎渣,走到窗台旁,打開木盒,拿出幾顆藥吞了進去,走回自己的房中道:“睡了,晚安。”
藍曉姬捋著散亂秀發淺笑道:“桌子你得賠。”
劉然點了點頭。
藍曉姬又問道:“你上個月工資發了嗎?”
劉然推開門道:“沒發。”
藍曉姬點點頭道:“快開學了。”
要說劉然為何胃痛亂吃東西,他自己都感覺很奇怪的事,就在去年正值青春的他體檢的時候查出胃癌晚期,本來隻是一個高中生,沒有經濟能力,更何況從鄉下來的他,家庭經濟收入就不高,麵對巨額醫藥費想想都後怕。
最終劉然放棄了化療,隻是簡單的吃一些止痛類藥物,反正目前胃癌晚期沒救了,最後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替父母省一些錢。
醫生診斷稱劉然這種情況一般活不到一年,於是劉然停學一年準備安靜的死去,沒想到一年過去了,自己沒死成,倒是每次胃痛之時腦海中會浮現出吃玻璃,門,鐵塊,等不能食用物品,自己鬼使神差的吃了不但沒事,並且很快胃會恢複正常。
第一次發現這種情況的是在三個月前,那一次胃痛得想要自殺,感覺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落在自己身上,翻滾在屋中地麵四腳朝天哭喊。
藍曉姬嚇得忙替他找藥,當劉然看到她手中玻璃杯時,他的腦海浮現出吃玻璃,當下搶過玻璃杯,一口咬碎吃了進去,嚇得這個與自己合租的姑娘回到房中整整哭了一天。
不到三秒鍾的功夫劉然的胃很快就好了,從此以後胃痛會迷戀上腦海中的浮現之物。
後來與藍曉姬解釋清楚前因後果,藍曉姬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才相信了劉然,於是心也靜了下來視劉然為不正常的常人。
至於劉然這個秘密隻有藍曉姬與他知道。
值得大喜的是前幾天劉然剛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出奇的好,胃恢複正常了,沒有看到癌細胞惡化。
雖然至今胃還會痛,但至少說明劉然不用死了,於是他重拾信心要回學校複讀高三,因為對於鄉下普通老百姓來說,要改變命運唯有知識。
從小劉然替父母背稻穀,繞過山水,七百米的山路實在難行,每次汗流浹背時都會默默發誓這種日子太苦了,要讓父母自己過上好日子,要好好努力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