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或者話想說麼?”
一個中年男人站在床前沉聲道。
中年人穿著一身質地不菲的西裝,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的半框眼鏡,麵色沉重,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在他麵前不遠處的床上躺著一位老人,身上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一旁還有一個心率監測儀。
“夏瀾啊。”老人微微抬手,中年男人見狀幾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老人半坐起來。
“我在,您吩咐。”中年男人幫老人調節好了身後的靠枕之後,退了幾步,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
老人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看著身前的那個男人,苦笑道:“你也知道,我這幅樣子,時日無多,眼看就是黃土埋了頭的人,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曦曦這個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死後,你一定不能用她作為籌碼和李家聯姻,這樣不僅會害了你,還會把咱門整個夏家,都推向滅亡啊。”
被稱作夏瀾的中年男人低著頭,說道:“老爺子,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已經請了全世界最好的大夫負責您的治療,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見夏瀾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老人歎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去吧,把我請來的那位客人請進來。”
“是。”夏瀾答應道,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不一會,一個穿著破舊的牛仔上衣的男孩嬉皮笑臉的推門走了進來。
男孩帶上房門,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吧夏東海,這麼著急忙慌的把我找過來有什麼事兒。”
老人無奈的笑了笑,掙紮著坐直了身子,雙臂拱起作揖:“師尊在上,徒兒夏東海參拜。”
年輕人瞥了一眼床上的夏東海,揮了揮手:“行啦行啦,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別人給我整這一出有的沒的的虛禮,有啥事兒,直接說!”
如果這會房間裏還有第三個人的話,一定會被兩人的對話驚掉下巴。
整個寧洋市,不,乃至整個華東省,敢這麼和九千歲夏東海說話的人,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
作為整個華東省赫赫有名的金融大佬,夏東海的一生可謂是所有年輕人的典範,從十六歲的白手起家,到三十歲的千億資產,他的每一次在金融,房產,股市中的操作都是可以被寫進教科書的經典。
不僅創立了華東夏家,連帶著華東省的經濟發展,都被這個老人一手推動了近五十年。
於民有利,為國有功。
但就是這麼一個聲名顯赫的老人,竟然會對著一個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尊稱師傅!
隻不過,也隻有夏東海心裏清楚,眼前的這個叫做季雲的年輕人,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怪物。
在夏東海十七歲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季雲如同小說中的神仙一般,飄飄然從天而降,繼而隨手將另一個滿身金光的人轟殺成渣。
夏東海自己也反應的及時,一聲“大仙”之後,納頭便拜,就這樣,兩個人成了師徒。
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六十年已經過去了,夏東海已經變成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但是季雲卻和六十年之前一般模樣。
這六十年中,從快遞員,服務生,保安,業務經理,季雲什麼都幹過,就好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最近不知怎的,竟然還搖身一變,成為了寧洋大學的一名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