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那時就想,那麼多官宦子女殿下不選,偏偏選中了臣妾,定然是臣妾有讓殿下滿意的地方。
縱然是殿下不喜歡臣妾,但是臣妾能夠守著殿下卻是幸福的。
這麼多年來,殿下的身邊的孌童不斷,臣妾隻能熬著孤燈坐等天亮。如今,殿下去了,無人相陪。但是,臣妾願意相陪,黃泉路上有臣妾作伴,殿下你必不孤單!從此之後,臣妾一人與殿下相伴,三生三世絕不分離!”
說完,她撿起地上的長劍,引頸自刎!
鮮紅的血液噴濺而出,染紅了她的衣衫,染紅了宮中的青磚,她緩緩倒地,緊緊的握住了遲韻的手,再也不分開。
遲宴顧不得悲傷的疼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不曾想到,遲韻這樣的人,竟然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太子妃,她至情至性,敢愛敢恨,忠貞不渝,為了心中的愛情,毅然的追隨遲韻而去。
這麼多年來,她嫁給遲韻忍受了多少痛苦,卻依然這麼默默的愛著他,為他付出。
這份感情,著實讓人欽佩!
在這深宮之中,能有這樣一絲不被權勢與利益熏染的愛情,太過於難得!
遲宴看的心頭一陣陣的悶痛,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瑾年……”她哽咽的說道,“就為了宮雪這份愛情,也要將他們二人厚葬了。”
遲瑾年點了點頭:“一切都聽你的。”
遲宴一笑,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阿宴-!阿宴-!”
在黑暗中不知道沉睡了有多久,遲宴隻覺得身體疲乏的很,不想睜開眼睛,也不想再理這人間事事。
好想這樣一覺就一直睡下去,不要再醒來了!
夢中,盤桓著無數條的影子,有母親的,有父親的,有流素的,還有軒哥哥與玥嫂嫂的...
但是為什麼沒有瑾年?
瑾年去哪裏了?
瑾年為什麼沒有回來?
“瑾年……瑾年……”她喃喃的喊道。
“阿宴!阿宴我在這裏!”
冰冷的身上忽然感受了一絲溫熱的氣息,一聲聲悅耳動聽的呼喚宛若天籟一般,那是瑾年的呼喚,但是為什麼他的聲音聽來如此的焦急和擔心?
不,好不容易與他重逢了!
怎麼能讓他擔心?
“瑾年……”她又一次喃喃的叫了出來,纖長的睫毛眨動了幾下,才緩緩地醒了過來。
等她醒過來後,發現這殿內好熱鬧,遲瑾年、淩非、雲娘、甚至連桃朱和於牧都來了。
“嗚嗚,公主殿下,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要是再不醒,奴婢就要急死了。”桃朱撲上來,抓住她的手就開始嚶嚶哭泣。
“好吵。”遲宴皺了皺眉頭,“你真是沒改了這愛哭的毛病啊。我一醒來就開始吵我。”
“奴婢也不想哭。誰讓公主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呢。”桃朱抹著眼淚說道。
遲宴翻身,想要坐起來,站在人群後的遲瑾年忙幾步上前,將她扶起來,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胸口。
一不小心牽動了他的傷口,遲宴疼的直咧嘴。
“傻瓜!就知道逞能!現在知道疼了?”遲瑾年蹙著眉頭責備她,雖說責備語氣中卻是透著濃濃的寵溺與溫柔。
“當時沒想那麼多!”遲宴咧開嘴一笑,心中卻是為了能替遲瑾年擋了一箭而開心。
“都怪我!”遲瑾年心頭不已,低著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滿心的愧疚怎麼都驅趕不去。
“嗚嗚,公主,王爺對你太好了。奴婢好感動啊。”桃朱雙手捧著心,羨慕的要命。
“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於牧吃味的看著桃朱,他也快把心掏出來了好不好?
“差一點。”
“噗!”淩非忍不住笑了,“於牧,看來你這兩天對我吹的那些怎麼把媳婦感動的要哭,合著都是你自己認為的啊?”
雲娘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巴:“你就不要笑話別人了。好歹別人有個老婆,你呢連個老婆都沒有。”
淩非將她的小心思猜的透透的,桃花眼一眯,上下打量著她笑道:“誰說我娶不上老婆?那若煙姑娘早就看上我了。我也覺得她不錯。不如這次就娶回家好了。至於你就難了,凶巴巴的看哪個男人敢娶你。”
遲瑾年原本想好好陪陪遲宴,聽這幾個人聒噪的厲害,一皺眉將他們都趕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點眼力價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