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妃沒有任何爭寵的意思,秦晚歌便扯開了話題,說起了剛才在來的路上,看見的麗嬪在禦花園中教訓李美人的事情。
蘭妃在宮中時間比秦晚歌久些,對於李美人也有些了解,“說起來這位李美人,她攤上麗嬪這樣的主子也是倒黴。她進宮的日子也不短了,但是因為麗嬪明裏暗裏的使絆子,她在皇上麵前也不受寵,好容易皇上寵幸了她一次,卻被麗嬪這麼對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熬出頭呢。”
言語之間,竟帶著幾分傷感和憐憫之意。
後宮的人,本就生存不易,佳麗三千,皇帝卻隻有一個,再攤上麗嬪這種人,李美人也隻能說她是命不好。
“不過是隨意的跟妹妹說了這件事情,倒是惹了妹妹傷感了,是本宮的不是。左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怪不了別人。妹妹也不必多想,便在這惠心殿中安穩的度日,沒事的時候可以來悅君殿陪我聊聊天。”秦晚歌拍拍她的手,希望她能寬心。
蘭妃也是從善如流,“好的。宮中除了姐姐的悅君殿,我也是沒什麼地方可去了。”
秦晚歌和蘭妃聊了一會兒,便推說悅君殿內有事情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蘭妃還真的叫新月包了些茶葉給秦晚歌帶走。
路上的時候,映雪忍不住的問秦晚歌:“娘娘這次來惠心殿不就是為了想讓蘭妃娘娘在宮中受寵,自己多個幫手麼?怎麼到最後反而什麼都沒說了。”
秦晚歌淡淡的說道:“既然她無心的承恩,本宮也不好的勉強。在這幽幽深宮之中,她也算是對本宮真心的一個人了,本宮何必要將她卷入到宮裏麵這渾水之中呢?宮裏麵的事情本宮也能應付,利用她也不過是為了更好地對付徐秋水,若是沒有她對於大局也沒有任何的影響。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讓這樣無辜的人,再沾染上鮮血?”
在汙穢的皇宮之中,蘭妃如同是開在汙穢之中的空穀幽蘭,她沒必要將這朵蘭花,同她一樣折入到汙穢之中。
如果,能盡她最大的努力保護蘭妃的話,秦晚歌也是願意的。
從映雪的角度隻能看清楚秦晚歌的側臉,秦晚歌收了一貫掛在嘴邊的笑容,一雙丹鳳眼中沒有了平時的清澈,帶了一些霧氣,看不清楚眼底到底藏著什麼。
而且,眼中隱隱的有一些的傷感之意,不過轉瞬即逝。
京城中,靈州王府。
司徒炎收拾著行李,忙進忙出。龍衛也跟在後麵進進出出地轉悠。有時候司徒炎一回頭,還會跟他撞上。
一整天了,司徒炎實在是煩得很,忍不住說他兩句,“你沒事幹不會去別的地方找事情玩兒去麼?老跟著本王做什麼?”
“我答應了老王妃要好好照顧你看著你,之前你都偷偷背著我進宮,現在我一步都不能離開你了。”龍衛信誓旦旦道,對於自家主子老是背著他偷偷進宮去喝皇上的皇貴妃私底下幽會這件事,他十分介意。
司徒炎眉頭微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本王有一腿。”
“龍衛是受了老王妃臨終的囑托,要好生看著您的。”
這個死腦筋,司徒炎扶額,“到底你是主子我是主子!”十分不爽地大步往外走。
龍衛腳步頓了一頓,一本正經鄭重其事地說:“你是主子。可是老王妃說的話也很重要。我要遵從老王妃臨終囑托,好好看著你。”說完又跟上去。
司徒炎對他也是沒轍。
“放棄吧王爺,你說不過他的。他一根筋多少年了又不是現在才開始。”葉初七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跑出來了。
司徒炎一頓,定定看著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葉初七,“你沒事不好好看著太後,跑過來做什麼?”
“王爺,我可是您的暗衛,不是保護太後的,何況那邊有的是人手。”葉初七散漫的說道,其實是在太後那邊太無聊了,他才想著出來走走。
要不然,太後每天都會問:炎兒怎麼樣了?皇貴妃她怎麼樣了?
她逮誰都問,問的是個人都煩了。沒辦法,隻能溜出來了。
“回不回去?”司徒炎看著他,目光轉冷。
葉初七打了個冷顫,“我……其實是出來走走的,我馬上回去,這就回去。”說完,就化作一道幻影,消失不見了。
龍衛見狀,識相的掉頭,此處應該滾走,否則會遭池魚之殃。
“去哪兒!”果然,身後馬上傳來司徒炎的聲音。
龍衛慫了,認命地轉回來,“王、王爺……”
“愣著幹什麼,幫忙搬東西。”說著,踢了地上的箱子一腳,轉身便走。不一會兒便見一個身影飛過牆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