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雲卻不知,他懷中的人眉眼之間隻有冷漠,沈薏雙手扳開環在她腰間的手,從口中說出的話卻是羞澀不安:“所以……你還是先帶我逛逛吧。”
霧雲沒料沈薏是這樣回應,他見著沈薏說後便扶著梯欄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去,隻見那半張低頭抿嘴的笑顏,霧雲心中莫名的一絲說不出的酸楚又快速被那笑容掩去。
沈薏最後是在閣樓睡了,那一絲說不明的情緒霧雲也被沈薏後來的話語掩的嚴嚴實實。
霧雲的府,尤為清靜雅致,就連閣樓每日也有人打掃。
到達閣樓,沈薏便已累了,兩人便在樓中的床躺在一塊兒,聊著懷中的孩子取何名,沈薏倚靠在霧雲的肩上,抬頭望向霧雲深邃的眼眸:“你說諾這字怎樣?”
說著沈薏又自顧自的接下笑道:“我覺得挺好的,要不就這麼定了。”
沈薏笑著眯起眼看向霧雲。
“隨你。”霧雲笑著捏了捏沈薏小巧的耳朵。
話剛落,沈薏卻又道:“說這些還是太早了”又笑著看向霧雲:“你喜歡男孩多些還是女孩多些?”
“我們的孩子,怎樣我都疼愛。”霧雲聽著沈薏輕聲的說個不停,溫柔的笑了笑,思緒卻沒法止住的突然飄向了他所追查到的他懷中的人兒,與十幾年前京城名門望族的遺失的六姑娘的線索。
霧雲再回過神時,身邊已傳來沈薏熟睡的呼吸聲。
沈薏貪睡的症狀大概就是從閣樓那日開始,懷中的孩子卻也不折騰,什麼都能吃,隻是貪睡些。
沈薏每日醒來,霧雲有時不在身邊,有時就對著她發笑,剛開始沈薏低頭也一同笑笑,究竟笑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簡簡單單的不知道,什麼意思她也不想去深想。
見的多了後,卻突然想起了他所裝的黎維,也笑不出來了,這時,霧雲關心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恩。”沈薏應了聲,“有點兒。”
霧雲不知沈薏心裏所想,聽後有些緊張:“哪兒?我讓大夫來給你看看。”
這時沈薏卻撇頭看向了另一處,語氣不冷不淡:“我睡會就好了。”
說著沈薏便自顧的閉上了眼睛,任霧雲怎麼輕聲說道,沈薏也不管,隻緊閉著眼睛。
霧雲便隻好先起了。
第二日,霧雲也沒心思笑了,一顆心緊係在沈薏的身上,深怕沈薏真有個好歹,沈薏便又過了幾日安穩的日子。
第二次,是在府上的湖中亭。
沈薏已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本來到水邊就有些不妥,霧雲扶著沈薏,踏上湖上的橋,霧雲就擔心著:“別忘了你肚子裏還有一個,這湖不就是水嗎,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想看,就讓那下人把水撈上來,給你看?”
沈薏聽著,止不住的發笑:“那不一樣。”舉止有幾分作為母親的溫柔摸了摸懷中的孩子又道:“你真像個嚒嚒。”
說著沈薏腳塌上了橋,霧雲卻也沒阻止,口裏應著:“哎哎哎,是是是,您注意點兒。”
沈薏掩著嘴笑著。
或許是最近的日子過的順了,霧雲時不時的忍讓她,她也理所應當。當她在亭中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麵時,再加上最近幾日轉涼,難得的日光,讓沈薏忍不住的向霧雲提出要遊遊湖。
霧雲在沈薏身側聽後眉頭微皺,既是疼愛又是無奈的口吻:“你肚中可還有一個孩子。”
“我知道。”霧雲說後,沈薏便緊接著,那三字中有幾絲不耐,霧雲以為是自己的語氣讓沈薏有些不喜,便放軟了態度:“我不想讓你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我不放心。”
沈薏抬眼看了眼霧雲,隻一眼又低下頭去,把頭埋入霧雲的胸膛,悶悶道:“我就想去看看,你不是陪著我嗎?你不是在我身邊?”
隔了許久霧雲也沒有說話,沈薏也不吭聲,隻環著霧雲的腰的手又緊緊,片刻霧雲捧著沈薏嬌小的臉蛋:“你心中有沒有我?有沒有肚中孩子位置?”
四目相望,霧雲眼中帶著探求,深究的意味,沈薏忽然不敢與霧雲對視,心中也徒然升起幾絲煩躁,一把推開了霧雲,眉目中帶些怒火:“不去就不去,跟我瞎扯什麼?”
霧雲見著沈薏的模樣卻怔了怔,沈薏話出口就後悔了,見霧雲情緒不明的盯著她看,沈薏抱住霧雲,帶著歉意埋入沈薏的胸膛:“睜眼閉眼都是你,你說我心裏有沒有你?”
沈薏的話像一顆酸甜的糖,霧雲這次卻嚐到了酸,卻又因糖的主人,霧雲隻能連那甜的滋味也當品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