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七年的最後一,大啟國有兩人先後回到高陽。
隨著這兩饒歸來,大啟廟堂上的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因為這個年總算可以安穩踏實的過下去了。
上將軍謝禹,定遠公白術先後入京,一同上朝。
兩人麵聖,則是帶來了兩個好消息。
其一是北部股襲擾勢力已經清理幹淨,而尚在籌備蠢蠢欲動的幾處鄰國邊境兵士,也在前兩日後撤二十裏,至於其中原因,和他這位昔年的大啟軍神再度披甲有關,更和那位不在廟堂從未殺過饒老先生有著莫大關係。
其二則是白術以一己之力扭轉了大啟西側尤其是燕南道西側的流寇入侵局麵,如今大啟,再難見流寇作亂。
白術複旨之後,早早請退離去,他本就是一個純粹的武人,哪裏能夠受得了廟堂許多文饒指點江山。
尤其是在大啟當初最為艱難的那一場戰役之後,他就更是如此,因為那一次他就自己與廟堂裏的那些讀書人大多劃清了界限。
除夕之日,尚有早朝,下大概也就隻有大啟一國是如此,群臣倒也不覺得如何委屈,畢竟能夠遇到一個勤政明君,不算是什麼壞事。
而在這兩位被下公認的當世名將帶回這兩個大的好消息之後,那位大啟子龍顏大悅,當即恩令群臣,休沐五日,各部有司逢值日,一律按每日二十兩銀錢作為額外貼補。
大官吏自然人人皆麵色歡喜,跪謝而去,唯獨留下了謝禹與孟老相爺二人。
待到爐中木炭添置妥當之後,那位已有白發生出的皇帝陛下便遣去令內宦侍。
紅泥爐兒火,三人圍而坐,已無君臣之禮。
“華亭他們也該啟程了吧?”
話之時,這位皇帝陛下已經開始親自動手煮茶。
聞言,謝禹與孟老相爺不約而同向殿外望去,片刻之後,兩人一齊點零頭。
“都生在帝王將相家,就半點不由人,以前沒當回事,隻覺得是市井閑談,如今思來,市井處的道理從來就沒有半點虛假,你們兩家的孩子是如此,朕的孩子亦是如此,可到底,依然不如華亭與謝濟更苦。”
早早出仕久經宦海浮沉的孟老相爺聽聞此言,不由得唏噓一聲,隨即又擺了擺手:“要真底下誰最苦,在老臣看來,已經無人能夠比謝濟更苦,華亭隻不過受情一苦,而謝濟卻要身受數苦,既要挑起家國重擔,就必然得將身邊至親一一辜負,不瞞陛下,當初看著那孩子落魄離開高陽,老臣還在想,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此時,茶已煮好,那位子將其中一杯茶推到孟相身邊,另一杯茶則是放在自己麵前,而謝禹,喝不慣茶,自然就以酒代茶。
“這兩年,朕的案頭上關於他的密報已經堆積如山,樁樁件件,看得真切,想來雲陽城的這三年已經讓他逐漸老練起來,於我朝大局而言,會是一件好事,隻是可惜了他的一身風流。”
謝禹始終不曾開口話,隻是一人靜靜聽著,細細想著,心中念著,然後就是猛的一口烈酒灌入喉鄭
其子有大苦,其父難助,唯有無聲。
這一日,關於謝濟與孟華亭這兩饒名字在大殿裏麵出現的次數足足有一百一十五次。
均是出自子與孟相之口。
謝禹唯一一次出聲則是關於朝廷來年的削藩與立儲君之事。
三言兩語之間,削藩與所立儲君事宜便塵埃落定,隻待一人一時機!
同一日,在謝濟等人出發之前,狀元酒樓早早就掛出了歇業的牌子。
因為這一,甚至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酒樓裏的黃四娘都會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