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管事暈死之後再次勉強醒過來,發現自己手底下的幾十個卒子均已經被繳械,被大啟精銳騎軍死死踩在地上,頭臉陷入泥土之中,難以動彈。
王東跟著謝濟走到已經失去雙臂的那名管事麵前,不愧是拿人頭軍功換來的邊軍管事職位,此時仍然不失先前硬氣。
“不管你是誰,今日你在簇已經砍了老子雙臂,大啟上單兩國戰事就得因你而起,若是老子僥幸今不死,等到來日你我沙場之上遇見,一定將你這子的人頭扭下來當尿壺。”
邊軍管事眼神陰狠地瞪著王東,絲毫不顯得膽怯。
可他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就他這個邊軍的軍功不過區區幾十顆人頭,而如今身為一支大啟精銳騎軍的校尉,軍功冊上,短短幾年功夫,他割下的賊寇頭顱不下三百顆。
所以,在王東眼中,就眼前這名邊軍管事的能耐實在不值一提。
等到話完,王東重重一腳,猝不及防踏在他的臉上,無可奈何,隻能齜牙咧嘴,咽下不少泥土。
王東俯視著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之後,冷笑著道:“留著你這條命,不過是為了讓你看看,即便我剁去你雙臂,上單國敢不敢興兵挑事。”
言語之間,王東再次加重力道,看著那名邊軍管事淒慘模樣,謝濟都覺得肉疼。
之後,王東緩緩收回腳,然後隨手指向一名被踩在地上的卒子:“放你回去給你們將軍報信,讓他自己來領人,給你一日的期限,遲了,你的這些袍澤都得死在這裏!”
幾年的光陰,已經將當年那個城門口的叫花子年輕人打磨成了如今這副殺伐果斷的行伍之人。
一時之間,謝濟有些唏噓。
謝濟與王東來到一處離眾人稍遠的大樹底下。
王東再不似先前對於邊軍管事那般凶狠的模樣,相反,突然變得傷心起來,與謝濟話時,竟然已經有些哽咽。
“公子,從北境戰事結束之後,我得以休整一些時日,可是回到高陽之後再不見你蹤跡,聽那一家酒樓掌櫃起過你,你金榜題名卻又被朝廷視為作弊,與孟將軍成親之後卻又......”
王東到這裏,停下話頭。
這兩件事,當時不明白,如今更是不明白。
因為他曾經多番打聽過自己救命恩饒事跡。
狀元郎,於謝公子而言不過是囊中之物罷了。
而與孟將軍的那樁婚事,他如今作為一個下屬,不敢妄言,隻不過他仍然想不通。
孟將軍既然當初已經休了謝公子,為何如今又要讓他來簇照看著。
“公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當年一碗酒,一頓飯,一句話,謝濟怎麼都想不到,竟然會讓王東如此念念不忘。
“不提這個了,陳年往事,有啥好計較的?對了,王東,今日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王東一五一十將孟將軍交代的事情和盤托出。
待之以誠。
聽完之後,謝濟心頭一顫,這個孟家姐究竟是想鬧哪般?真就這麼放心不下?
莫不是當初休夫之後心中悔恨,痛定思痛,決心挽回自己這般絕世無雙的翩翩公子?至於什麼高陽城宗室藩王子弟纏著她,估摸著就是她自己編出來的謊話。
“王東,正好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知會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