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舞敬酒送行!
陳煜手下差役自然認識這位白家姐,不敢阻攔,但是白意舞還是站在遠處,望向邢台上麵。
“節度使大人,陳縣公可否容白意舞為故人送行?”
人群之中又是一陣嘩然。
這位白姐竟然是謝濟的故人,這賊子何德何能?如此佳人能親身送行,就算是死一次也他娘的值當啊。
羨慕之餘,更多的則是嫉妒,這樣的謝濟,如何不當死!
州城節度使知曉白意舞來曆,當即揮手,示意兵士放行。
白意舞緩緩走上台階,來到尚未俯首就刑的謝濟身邊,擅自將他口中布條取出,卻無一人上前,敢半個不是。
白意舞又慢慢拿起酒壺,斟酒兩杯,其中一杯,自己一飲而盡,第二杯則是端在自己手中,並不急於喂謝濟喝下。
“謝公子,待會兒若有異象,切勿慌張。”
謝濟心知白意舞言下之意,所指之事。
“白姐,萬萬不可,我隻求你救下春芽,我這一條爛命,沒了就沒了。”
不是謝濟自己作賤自己,而是時運不濟,哪怕自己以濟為名,依然無濟於事。
刑場上的兩人,相距甚近,看得底下許多男子心中不滿。
白意舞點了點頭,隻不過是為了暫時應付謝濟。
這杯酒喝下去,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春芽會救,但是同樣,你謝濟也不能死!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刑場送君去,能飲一杯無?”
謝濟大笑一聲:“當飲三杯。”
於是白意舞緩緩將酒杯送到謝濟嘴邊,正要喝下之時,一杆長槍淩厲而至,擦過謝濟鬢發,白意舞雙手一抖,杯中酒灑滿地。
長槍最終穩穩的刺入監斬台後的那堵石牆,在白意舞登上刑場之後,陳煜就自覺退回原處,麵對這一猝然而至的長槍,當時便嚇得癱倒在地。
一陣慌亂之後,眾多兵士這才發現,擲槍之人,身披白甲,縱馬而至。
陳煜手下差役正要上前捉拿此人,卻不曾想竟然看見那位節度使大人率先大步向前,跪在地上,畢恭畢敬,高聲喊到:“州城節度使顧茂武參見大將軍。”
熟知大啟武將官銜的陳煜心中大驚,能夠讓一個從四品如此恭敬下跪的大將軍,在大啟不過屈指可數。
何時冒出來這麼一個年輕麵孔?
隨著顧茂武的下跪,五百虎冀州兵士齊齊下跪,齊聲高呼:“參見大將軍。”
這位已經把長槍擲出去的大將軍,一人一馬一身白甲麵無表情,走到邢場前麵,緩緩將自己頭上那頂頭盔摘下。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是一位英姿勃發不輸世間男子的女將軍!
女子不出聲,顧茂武等五百兵士就一直跪在地上,陳煜等人早就傻了眼,這等場麵,如何見過?
隻見這名女子將軍縱身一躍,隨手拔出那杆長槍之後,直直將槍頭指著陳煜。
“七品吏,見我不跪,大不敬!”
女子冷聲,嚇得陳煜連忙跪在地上,帶著一副哭腔:“下官雲陽縣公陳煜,參見大將軍。”
謝濟呆呆立在一旁,驚魂未定。
世間女子,何至於如此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