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剛喝了湯藥睡下,煩請縣公客堂稍坐,待我去稟報小姐。”
陳煜一揮手,笑著說道:“不勞老管家多走這一趟路,陳某此行前來,一為探病,二為替白小姐治病。”
說罷,陳煜喚了一聲隨行所帶的那個灰衣老者。
“陳某昨夜遇刺一事,想必老管家已經有所耳聞,當時驚恐過度,昏厥過去許久,最後就是他替我把脈施藥,將我救醒,他的醫術精湛,說不準對於白小姐的病能夠有所幫助。”
“勞陳縣公費心,小姐的病已經無甚大礙。”
陳煜眉梢微動,玩味一笑。
“喔?難不成府中另有高人?如今白侯爺在外征戰,若是白小姐在雲陽城內有什麼閃失,以後如何向侯爺交代?老管家莫要推辭,就讓我等前去探望一番。”
如此言語,已經是極為隨意,擱在往日,便是極大的不敬,但是如今的陳縣公已經親自登門,就是要來摸一摸白家的底線何在。
福伯聞言,笑意逐漸收斂,正色道:“陳大人,府中有無高人與你何幹?至於向老爺交代,依我看就不必多此一舉,陳大人今日探望一事就此作罷,陳大人請回吧。”
話說三分,留有七分餘味,可若是遇見不識好歹之人,那就得將話說滿。
福伯的這番針鋒相對的言語,不給陳煜留有分毫餘地。
逐客令!
陳煜並不惱怒,反而轉過頭來,對著同行幾人哈哈笑道:“看來咱們一番好意,被當做了別有企圖,既然老管家多心了,咱們就此離去便是。”
“陳大人有何企圖啊?不妨說來聽聽。”
眾人聞言,俱是驚訝,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正是白意舞,一襲紅衣,皓齒明眸,神采奕奕,宛如謫降人間的天上仙子,全然不像是尚有大病在身的模樣。
白意舞的出現,讓秦智陷入長久的失神狀態,雙眼直直盯著那一襲紅衣。
不足百步。
這是他第一次與白意舞相距如此之近。
麵對白意舞的這句問話,陳煜啞口無言,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曾想到,白意舞竟然將話說得如此直白,全然不給他留有絲毫臉麵。
“陳大人既然不願意說,老管家你便替我送客吧。”
不是說不出,而是不願說,那便是斷定了陳煜此行動機不純,如此一來,陳白兩家算是真正的撕破了臉皮。
白意舞說完,轉身就要離去,卻被陳煜一聲喊住。
“白小姐,不如讓我請的這位徐大夫再替你把把脈,看看能否替小姐根除頑疾?”
說話間,陳煜丟給身邊的徐名郎一個眼神,徐名郎當即會意,快步挪動到白意舞麵前,尚未握住白意舞手腕,脖子上麵就已經架上了一把彎刀。
福伯冷聲說到:“小姐千金之軀,豈是你這樣的狗奴才能夠碰得分毫的?”
白意舞始終麵無表情,離去之前,隻是對福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府上諸多角落,應該清掃一下了,雜物太多,易生蟲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