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老胡子走近謝濟之後，伸長了腦袋，弓著身子，嬉笑到：“謝子，如今你欠我一名，當如何報道我啊？”
“老前輩活命之恩，無以為報。”
謝濟恭敬彎腰，作揖行禮。
“無以為報，意思是想要賴賬？老頭兒我從來就不是那種施恩不圖報之人，今兒個這份大的恩情你還必須就得還我。”
老胡子依然是嬉笑麵目，但是言語之間，卻無開玩笑意思。
“那哪兒能賴賬啊？隻是謝濟身上也沒個值錢的物什，若是一命還一命，前輩自然不會答應。”
要這老胡子性格古怪那是當真古怪，但是現在又吃不準他究竟想做什麼，謝濟也就隻能賠著笑臉。
“你子還真不笨，今就得讓你一命還一命，不過我救下了兩人，所以這筆賬都得記在你的頭上。“
看著謝濟一臉茫然，老胡子繼續出聲到：”耕牛娃子這一條命，你得拿那個走蛟堂的刀疤子來換，至於你的這一條命嘛“
老胡子頓了頓，繼續到：“先等你還了耕牛娃子這條命再。”
完，老胡子伸手，指向一直僵立著的劉建。
“謝子，方才這人差點殺了你，現在大好機會擺在你麵前，如今我讓你去殺他，可能做到？”
老胡子收斂笑意，神色嚴肅。
謝濟呆若木雞，不比那劉建好許多。
殺人一事，謝濟莫是做過，便是親眼見過也不曾有一次。
“老前輩”
一旁的封流正要替謝濟解圍，老胡子卻突然大怒喝到：“謝濟，你殺不殺？”
隨即一聲冷笑：“你若是不殺，那也罷了，老胡子我就不管這裏的爛攤子，之後這劉建將村子殺得雞犬不留，我隻當是沒有看見。”
驟然間，老人先前所用那把長劍已經落在謝濟身前。
謝濟顫巍巍伸手去摸了一下劍柄，像是觸電一般，趕緊縮了回來。
遠處劉建聽得真切，隻是心中哀求謝濟莫要提劍。
結果劉建剛剛起了這個念頭，遠處就隻見一人握劍，來勢洶洶，直直刺了過來。
原來，趁著謝濟猶豫不決之時，老胡子已經將劍硬塞到謝濟手中，不等謝濟有所反應，用足力道，便連人帶劍推了出來。
劍尖所指，正是劉建方向。
謝濟全無知覺，腦中隻是一片空白，握著劍就那麼衝向了劉建。
劉建想要大叫求饒，卻連口都沒法張開。
劍尖飛速沒入劉建胸口，老胡子來到謝濟身後，隨後一番指點，將劉建先前身上的穴位解開。
須臾，劉建死了，口眼皆張，就那麼滿臉驚恐的瞪著謝濟。
老胡子一把推開劉建，拍了拍謝濟。
“書生飛劍殺惡人，如此快意之事，到了你這裏，怎麼如此不情不願？”
想來謝濟如今這副憨傻模樣也無法答話，老胡子哈哈大笑起來：“如今劉建已經被你殺了，耕牛娃子的那份情你算是還了，至於你自己欠我的恩情，來也簡單，隻需要學我一劍即可。”
“我也不勉強你，隻要在這三年之內學成即可，到時候，你我不談師徒名分，恩情兩不相欠。”
最後，老者自言自語，喃喃道：“殺一人，換一命，學我一劍，怎麼算都是你這子賺了！”
謝濟充耳不聞，空洞雙目，黯然無光，整個人神色渙散，呆立在場，偶有枯枝落在肩頭，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