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蘇黎第無數次抬頭看時間,最後視線定格在桌上早就已經冷透了的飯菜上.
又是這樣。
蘇黎已經記不清這是多少次自己等著卓子楚回來吃飯.
手機突然響起,話筒裏傳來一個毫不客氣的男聲:“蘇小姐,子楚哥喝多了,你快過來接他!”
不等蘇黎說話那人就掛斷了電話。
這樣的電話並不是第一次,所以蘇黎隻是攥緊了手機,深吸一口氣,習慣性的拿上外套和車鑰匙出了門。
酒吧裏正是群魔亂舞的時候,繞過那些恨不得把自己搖擺成蚯蚓的夜行者,蘇黎一臉漠然的推開了包間的門。
門一開,她就看到了窩在一群女人懷裏的卓子楚。
看到蘇黎到了,裏邊的人非但沒有任何收斂,反而還出聲起哄。
“呦,蘇小姐來了?來找卓哥的還是來玩兒的?”
角落裏有人搭言:“這還用說,當然是來玩兒的啊!你是不知道,當年蘇小姐可是夜店一枝花,誰不知道蘇小姐酒量好玩兒得開,會玩兒敢玩兒,現在的玩兒家,在蘇小姐跟前算什麼?要不蘇小姐今天給我們開開眼?”
“這要不是玩兒,也不至於害死了薇薇姐……”
一直沉默的卓子楚突然出聲:“滾!”
說話的人被旁人拍了一下,自知說錯話了,悻悻的坐在一邊不再說話。
卓子楚抬頭看了蘇黎一眼,不足一秒的對視,卻流露出了無邊的厭惡。
卓子楚:“你來做什麼?!”
蘇黎抿了抿唇:“我……”
“我怕你喝多了,來接你。”
“我用你接?你算什麼東西?”
蘇黎低著頭不說話,幾秒後獨自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下:“來都來了,我等你一起回去。”
一看蘇黎不走,卓子楚諷刺一笑,沒有再理會坐著的蘇黎,興致大起的跟懷裏的女人玩兒起了熱辣的遊戲。
包廂裏氣氛火熱,卻始終有一個角落保持沉默。
蘇黎沉默的聽著別人用並不低的聲音說起她是怎麼卑鄙的逼迫卓子楚娶了自己,用正牌夫人的名義,頂著各種厭惡的目光,沉默的看著卓子楚跟別的女人摟抱親吻,仰頭喝光了一瓶又一瓶各色液體。
等到卓子楚醉倒,她起身熟練的把高出自己一大頭的男人從沙發上扶起來,往外走的時候,她還聽到有人問:“她害死了子楚哥愛的人,子楚哥就不恨她?”
“不恨?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卓哥恨不得殺了她。”
“這樣的女人,死都不配。”
……
到家之後,蘇黎的耳邊回響的依然是那些人的議論,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突然用力的卓子楚壓倒在地上。
蘇黎驚呼:“子楚!”
回應她的卻是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卓子楚的含糊的低語夾雜在急促的呼吸裏,動作強勢不容拒絕。
一夜沉淪,耳邊不是情話的呢喃。而是一個人的名字!
薇薇……
蘇黎醒來的時候,卓子楚已經走了。
她維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盯著身邊散落的現金苦笑。
毫無疑問,這是卓子楚留下的錢,也是他口中的嫖資……
蘇黎清楚,雖然自己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但是自己在他眼裏,跟昨天那些陪酒的小姐沒有區別。
蘇黎側頭看著窗戶,卻在看清電子屏幕上的日期的時候驟然瞪大了眼睛。
今天是七月初八。
也就是說,昨天是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是七夕。
也是林薇薇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