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1)

回到宿舍,溫思婉回家了,葛鴿靠著被子看小說。頭也沒抬:“快,我的漢堡漢堡漢堡。”我一愣,問:“沒有漢堡,你肚子怎麼樣?”

“什麼肚子,我裝的。”她抬頭,見是我,把書往床上一扔,跳過來,眯著眼說:“草紙草紙,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怎麼樣?進展如何。”

我覺得不是她的思維太跳躍就是我的思維太遲鈍。

她勾住我的肩:“別裝傻,快說,跟江大學長發展如何?老實交代。”

我笑,推開她去拿熱水瓶:“說什麼呢。”

葛鴿往床上一倒,摸著下巴冒充很有學問的人,上下左右的打量我,說。草紙啊,草紙,我一直以為你丫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來著,就你那笑的,跟觀世音似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丫是揣著糊塗裝明白呢。

我笑。

她說:“你丫難道就沒看出來,江大少對你有意思啊有意思。”

我心裏一陣堵。她說:“草紙啊,草紙,就你這小身板,人怎麼就看上你了呢!說,你是不是會巫術啊,會巫術。”

我低頭打量自己,的確平平。我笑,糾正:“是媚術啊,媚術。”然後,我裝作無意,我說:“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他喜歡我。”

她作嫌棄狀:“我就說他對你有意思,誰說人喜歡你了,少臭美,少臭美。”

我臉紅,感情有意思不是喜歡來著。

葛鴿趴在床上咬枕頭。“當局者迷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旁觀者清。人表現的那麼明顯,一起出去就隻跟你講話。”

我笑:“陳默,人跟陳默不是也講話了嘛!”

她扭頭,捶胸頓足,看白癡一樣的看我。

下午兩人窩在宿舍睡覺。天色漸晚,葛鴿揉著肚子一臉哀怨:“草紙啊草紙,肚子餓啊。”

我笑,下床穿衣服。

她也笑:“還是草紙好,怎麼辦怎麼辦,我都離不開你了。”我說:“你是離不開吃。”

她咬手指,笑:“都離不開都離不開。”

吃飯的時候,葛鴿忽然抬頭,說:“對了,阿檸,你上次說要找的周末兼職,陳默幫你找了。離學校不遠,公交車十幾分鍾。是一家畫廊,新開的,不過據說挺有名氣。裏麵一幅畫夠你吃一輩子筍幹燒肉。那裏招模特,好像一個小時五十塊錢。”

我驚訝:“這麼好待遇?”

之前一直在找兼職,都沒找到合適的。以前存的錢都攢了學費,好在公辦學校開銷不大,加上在“夏一夜”還不太愁生活費。如今,我笑笑,再不找地方掙錢我就要把自己餓死了。

葛鴿吞了最後一粒米,抹抹嘴,一本正經的說:“草紙,人不會是讓你去做裸模吧?”

我一口飯差點沒噎死。瞪她,她笑:“開玩笑呢!你得相信陳默的人品。”

第二天,葛鴿去上補習班。我按她說的路線去找那家畫廊。葛鴿昨晚歪著腦袋,想了半天說:“那啥?名字太奇怪,我沒記住。”我說:“那我怎麼找?”

她說:“沒事,那麼奇怪的名字,你看到就知道一定是它。”

於是我在路邊仰頭一個個招牌的找。果然,在一大塊木質招牌前我停住。

上書:阿鬥。

兩個大字,風雲際會,氣韻天成。邊上刻了小楷:時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