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已經死了,這簽字按手印的保證書我給你,你去找他要怎麼樣?這個時候八成還沒入土呢,司機停車,把愛玲送回前進村,讓她問村支書要糧食去。”
被稱作愛玲的小姑娘也沒想到書記官會這麼不給她麵子,這人都死了,什麼都沒有了,自己問他要東西?能要出來什麼?
“書記官,你怎麼能這麼說愛玲呢,她可是咱們糧食站唯一的女孩子,您就這麼說她?”
餘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然腦殘的愛慕者不管是哪個世代,都是隻多不少的。
果然說話的人引起了群怒,就算是愛玲也對他沒有了什麼好臉色,“你這個怎麼說話呢?毛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原本是吵糧食的問題,話題就這麼突然轉變成了男女性別之間的戰爭。
按理說書記官應該製止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吵,不過或許是書記官生氣了,一路上也沒有說話。
回到了糧站,餘軒等人也沒把車上的東西卸下來,直接回了公棚裏睡覺。
幹了一天的重體力活,餘軒卻沒有多少睡意,數著身邊的呼嚕聲,等所有人都沉沉的睡過去的時候,餘軒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走了出去,今天從前進村回省城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事情,這個世界好像是一張紙裏麵的,看上去很是陡峭的山路,走起來的時候卻沒有多麼的驚險,就好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
這裏可能隻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破綻,不過隻要有破綻,就一定能夠離開這個世界。
不過那個陡峭的山路,離這裏可不怎麼近乎,得有個幾十公裏,如果沒有車的話,單單靠著兩條腿,想要走過去,幾乎就是不可能。
餘軒出去之後,秦旭也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人也睜開了眼睛,秦旭留意到呼嚕聲少了一道,將自己跟著餘軒一起出的想法按耐了下來。
果然沒過多久,今天白天的時候,那個人也走了出去,卻不曾想到和從外頭回來的餘軒撞了個正著。
也不知這個人是聰明還是傻,就看他一把抓住了餘軒的領子,將他從屋子裏又扯了出去。
“你出去幹什麼了?是不是去搞反革命了?”
看著這人的質問,餘軒頗有些愛搭不惜理,他就知道這些人沒有這麼容易死心。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都是下放到這個地方的?想要抓住機會回家?我可是正了八經的無產階級革命者,你個黑五類。”
餘軒的話就好像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一刀接著一刀的戳在了這個小將的心口。
省城雖然是省城,不過更像是一個城鄉結合體,更是地處遙遠的大西北,一眼看過去,除了荒地就是荒地,如果不是被逼無奈,誰會院子來這個地方,做這種工作呢?
果不其然,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小將不在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