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聽著柳含倩嗲聲嗲氣捏著嗓子說話,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手骨折了,打了夾板,倪威心裏沒來由一股子不痛快,“到了你就知道。”
他也不知道,前幾天在婚禮上仿佛患上失心瘋了一般,隻盯著柳含倩脖子上掛的玉墜子,再顧不上其他的事。
當時,那種尋遍千山萬水都找不到那個救過他一命的小丫頭卻驀然出現在眼前的狂喜感,太震撼了,以至於他忘記了韓臻臻和婚禮……
昨天摟著她的細腰親親熱熱地挑逗她,今天晚上就變成一副禁欲的逼樣,這男人變得也太快點!
柳含倩狐疑地盯著倪威看了一會兒,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剛要扭過頭,突然掃到他的左手臂僵硬地搭在方向盤上麵,關切地問,“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一點小傷。”
這會兒,倪威莫名地想起了韓臻臻。
如果是那個瘋婆子女人,早就咋咋呼呼地命令他停車並且拉起他的手仔細檢查一遍,確定沒有更大的問題才會放下心,事後,還會給他找來一大堆美食和滋補的東西,逼著他吃下去。
而柳含倩呢,隻動動嘴皮子關心,壓根兒沒有實際的行動。
有那麼幾秒種,倪威很懷疑以柳含倩這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真的會是不顧一切撲進湖水中把他從死亡線上拉拽回來的小姑娘?
但如果小姑娘不是柳含倩,玉墜子又怎麼會掛在她脖子上,還口口聲聲喊他“小五哥”呢?
搖了搖頭,倪威暫時沒心情理清楚這些想法,腳下重重地踩了下去,加快油門往醫院趕。
見到羈景安鐵青著俊臉的那一瞬間,柳含倩的大腦一片空白。
難道她中午找到夜羽凡並交給她文件袋的事情被發現了?
下一秒,羈景安無情的話,讓柳含倩的最後一掉僥幸落了空。
羈景安冰冷冷地朝柳含倩走過去,隔著半米不到的距離,身姿挺拔冷峻,視線憎厭地盯在她臉上,嗓音像被天山上的雪水浸泡了似的,冷如冰霜,“文件袋是誰給你的?”
“我……我不知道啊!”
被那麼一雙獵豹一般陰鷙的目光盯著,柳含倩嚇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收到了一份快遞,對方說隻要我照辦,就能給我一筆不小數目的錢。文件袋裏到底裝了什麼,我不敢拆開來看……哥,媽身體不好舊疾發作,需要很多錢看病,我就起了貪念,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閉嘴,我不是你哥!”
羈景安猛然厲聲斷喝,一腳惡狠狠地踹在柳含倩身上,把她踹翻在地,薄唇邊勾起嗜血的冷笑,“你最好祈禱夜羽凡能平安活著,否則,我會親手要你的命!”
“啊……”
柳含倩猝不及防,狠狠地摔倒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尖銳的茶幾邊角,鮮血立刻冒了出來。
繞過眼前狼狽驚恐得快要被嚇死的女人,羈景安走出了監控室,一雙大掌緊緊地攥成冷硬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