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剛把營養湯和飯菜從裏麵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放在流理台上,就看見顧司迦剛從裏麵的病房出來,微笑著說道,“顧醫生,你吃了嗎?”
“吃過了,馬上去樓下的急診室做一台手術。”
顧司迦看著她手裏端著食物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突然想起忙到現在她貌似還沒吃上一粒米飯,心裏稍微有些心疼,又想起裏麵躺著正等她去殷切伺候的那個羈大爺,存了心要讓那個男人多等等,腳步停頓了一下,語氣平靜地開口,“夜小姐,剛才景安說頭疼需要休息一下,你先別進去打擾他。我記得你也一直沒吃飯,聽顧哥的,別忙著去管景安,先照顧好你自己,就在這廚房裏吃一點,半個小時後你再進去。”
夜羽凡一向很喜歡顧司迦的性格,又兼顧他的醫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當下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聽顧哥的。”
抽了那麼多血,又被羈景安給氣得頭暈眼花,夜羽凡確實很需要食物補充能量和體力。
也不客氣,打開一個飯盒,取了雙筷子,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
顧司迦滿意極了,經過半開的病房門口,俊臉掛著愉悅的笑容,朝裏麵從從容容地瞥了下,心情舒服的轉身就走。
廚房離病床的距離,隔得不算遠,他能感受到裏麵的空氣裏彌漫了一股寒氣逼人的冷流,能凍死人的冷流……
但,那又怎麼樣?
景安還能把他一拳打死?
打死了他,以後誰給景安救死扶傷,把他從死亡線上最後一秒搶救回來?
生平第一次,顧司迦生出了一股“我是醫生我最大”的榮耀感。
不例外,夜羽凡也感應到了那股實質性的寒流。
但那個男人一向陰晴不定,她早就習慣了,慢條斯理地小口小口吃著飯菜,眯著眼睛享受美味,不去管他。
心滿意足後,夜羽凡收拾了一下廚房,又稍稍窩在小沙發上麵睡了會兒午覺。
一覺醒來,睡得神清氣爽。
掃了眼手機上麵顯示的時鍾,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可以去病房裏頭伺候某個男人了。
手裏端著湯罐從廚房出來,就被一個剛從病房裏出來的醫生給焦急地叫住。
“夜小姐,剛才羈先生的呼吸檢測器滴滴直響,響了大概兩分鍾左右,像是心跳停止了跳動、嚇得我連忙趕了進去……羈先生臉色很差,呼吸急喘,說是沒有人管他的死活,肚子一直餓的慌,詢問你去了哪裏?”
去哪裏?
醫院就這麼大,她還能躲起來嗎?
夜羽凡簡直被那個男人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知道他有錢有勢又是顧司迦的好朋友,護士自然會幫著他說好話,也不為難這個傳話的護士,擠出一抹笑容說道,“我剛才有點急事,謝謝你啊,我馬上進去伺候他吃喝。”
大魂淡,喂他的時候不吃,現在沒吃上,又急躁得差點心跳停止,簡直神煩!
行,他是病人,病人最大。
這口氣她忍了,不與他一般計較!
夜羽凡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地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