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對她的壞,壞的坦然,對她的好,也好得坦誠。
時好時壞,她是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他。
夜羽凡呆呆看向他,長長如蝶翼的眼睫毛劇烈地顫了顫,“羈景安,謝謝你!”
聽說第一次流產會很疼,甚至有些運氣差的女人,還會死在手術台上,永遠閉上了美麗的眼睛。
男歡女愛的事情,男人比女人更舒服,也獲得了更多的快樂,可承受最後的結果和痛苦,永遠都是女人。
夜羽凡心道,有了羈景安的這句話,她會努力掙紮著活下來。
很快,夜羽凡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房門隨即被緊緊關上。
下一秒,紅色的指示燈開始閃亮。
羈景安盯著緊閉的兩扇大門,狹長的眉頭蹙了蹙,眉眼深幽而複雜。
宸梓楓陪著佘楠楠在病房附近散步,無意中抬了下眼,遠遠看見夜羽凡躺在推車裏,羈景安陪在一側握著她的手嘴裏不知道說些什麼,夜羽凡仿佛心裏放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笑得很燦爛。
那溫馨的畫麵,狠狠地刺痛了他的五髒六腑。
夜羽凡愛了他三年,卻從來沒有對他笑得像現在這般開心,從來沒有。
嫉恨如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再次盤踞上了他的心頭。
佘楠楠挽著宸梓楓的手臂,說了一大堆關於婚禮的事,見他的視線聚焦在某一處,根本沒有回應她,忍不住大聲嬌嗔,“梓楓,我在問你話呢?你說結婚那一天我是穿白色婚紗還是穿旗袍啊?”
“穿什麼都好!”宸梓楓隨口敷衍,一直等到夜羽凡被推進了手術室,才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
“梓楓,你這是什麼態度嘛?我還不是希望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可以在那天做你最美的新娘。”佘楠楠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摸進宸梓楓的胸口,柔柔撫摸,感覺到他的身子緊繃如鐵,得意的咯咯嬌笑。
隻要她願意放下身段去挑逗,沒有男人能逃過她的手掌心,包括宸梓楓。
宸梓楓強忍著體內的那團火焰,推開纏在身上的佘楠楠,一把拉住剛從身邊經過的護士,指著緊閉的手術室問道,“請問那裏是什麼科室?”
護士禮貌回道,“婦產科,女人生孩子或者流產,都在裏麵。”
佘楠楠的手術是在急診室裏做的,所以宸梓楓對婦產科沒有多少印象。
此刻,護士的話,猶如一記重錘,沉沉地敲擊在宸梓楓的心上。
夜羽凡要流產,是羈景安陪在她身邊,那就可以肯定,孩子不是羈景安的,而是那天晚上那個牛郎的種。
宸梓楓認識夜羽凡三年,十分清楚她是個內心保守傳統的女人。
兩人相戀後,她足足醞釀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同意了與他第一次接吻。
以她倔強的性格,很有可能,羈景安根本就沒有碰過她的身子。
隻是,牛郎為什麼會突然失蹤?
白華恒查了快半個月,眼下不僅聯係不上,甚至連個人影都不見了。
宸梓楓腦海裏驟然有個模糊的念頭,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