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看唐棠糊弄小侄子,笑了一聲,“幾張紙而已,你唬孩子幹什麼?”
今天唐棠帶著唐苑的小兒子過來,天氣好,一大一小說是過來蹭飯,可言溪心裏卻知道,唐棠是擔心顧家的事情,也擔心她因為顧家事情而心煩意亂,所以專門跑來陪她的。
“我記得我們以前都是不喜歡孩子的,一提到孩子就跟外星生物一樣!”唐棠說著扯出一張彩色紙,心靈手巧的做了個紙風車,用竹簽穿好,吹了口氣,風車呼啦啦地轉了起來。
唐小二看到了立馬奔了過來,小孩子健忘,拿了風車很快就將沉在池子裏的紙船給拋到腦後了,一陣風似得在花園裏轉著紙風車。
言溪躺回了搖椅,目光在唐小二那活潑的小身板上停留著,唏噓,“誰還會一直停留在以前呢?”
“以前喜歡的,現在不喜歡了,以前不喜歡的,現在卻隻能靠著它來承載心裏寄托!”
言溪說著看向了唐棠,“唐小棠,人在有些時候真的是需要一個心裏寄托才能走得下去的!”
明明是一句平常的話聽著卻讓唐棠有種莫名的憂傷,唐棠將視線落在言溪的小腹處,伸出手摸了摸,目露憂色,“我聽肖林說你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太好!”
言溪垂眸,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眼神一下子變得溫柔起來,“還好,能堅持!”
她最近也就是飲食上反應有些大,在手術之前她就看過不少有關這方麵的書,也做好了這些心理準備,但真的到了這一天時,真實體會到了這種過程的不容易才感慨自己之前做過的準備工作還是不太夠。
這就好比思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她吃不下東西,胃裏冒酸水,吃什麼,吐什麼,從出院到現在不到十天,她的體重輕了三斤,急壞了肖林,正跟那幫醫生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知道嗎?
唐棠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顧家別墅客廳那邊,顧老太太手裏端著一盤子水果出來,叫住了玩耍的唐小二,笑眯眯從盤子裏撚出車厘子喂孩子。
“來,吃些水果!”顧老太太從帝都回來後病了幾天,說是感冒引起的,但家裏人都清楚,那是讓顧長青母女給氣得。
顧言雨被審判的那天,作為母親的顧長青麵都沒露一下,是當真不管事兒了。
而顧長青在離開時還狠狠敲了顧長安一筆,說人不管了,她不要了。
連女兒不要了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顧老太太氣得一口血堵在心頭上沒能發泄出來,鬱鬱寡歡給折騰病了一場。
“奶奶!您坐!”唐棠起身讓座位,顧老太太卻擺擺手,“我就出來送點水果,言言,你爺爺想問你今天想吃什麼,他給你做!”
言溪報了兩個菜名,顧老太太蹙眉,“都是素菜,你一個女孩子總吃素幹什麼?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圈了,不行,得補補!”
老太太說著就折回別墅那邊,看樣子是要去跟老爺子研究菜譜去了。
唐棠低聲,“他們是不是看出來了?”
言溪撚了一顆葡萄放在唇邊,“先不說這些,你來的時候看到別墅外麵的記者了嗎?”
一說到這個唐棠就來氣了。
“你說外麵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啊?看到了,好幾個呢,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怎麼老盯著你呢?唐家的事情跟你沒關係吧,他們盯你幹什麼啊?”
言溪,“誰叫我是唐家的人呢?”
她說著微歎一聲,唐京不允許她回帝都,派了人過來守著她。
外麵那些記者都是小兒科,保鏢們沒有出動趕人也是評估了那些記者的幾斤幾兩,一杆子全打翻隻會惹得那些人找到機會碎嘴,不如就這麼由著他們,隻要她不出去就沒事。
而她最近因為身體原因也不得不暫時擱置了回帝都的計劃,陸雲深這邊和帝都警署那邊的調查都進了一個瓶頸期,在這期間裏,秦家是注定要被翻個天翻地覆的。
現如今秦家也不好過,秦懷忠一死,秦晉之因為沒露麵主持家族大局而被叔叔扣了個弑父嫌疑的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