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皮膚黑,一笑起來,那口潔白的牙齒便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殷璃:“……”我還掛個幾天呢?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崽兒!
秦晉之比她更理智,“這種毒蟲造成的傷口隻需要消毒處理?”
阿卓這才將那兔子剝完皮,環顧四周,在秦晉之身側的方位找到了一種長形葉子,又從自己胸口的兜裏掏了好幾下掏出兩隻瓶子,蹲在殷璃身邊,三兩下將秦晉之包紮好的紗布扯開,在那傷口上倒上瓶子裏的藥,又用那葉子在傷口上裹了一圈。
“這是我們這邊處理蚊蟲叮咬的方法!”
阿卓說完看了一眼殷璃包紮好的手臂,滿意地折回去繼續對那隻兔子開膛破肚,而殷璃嘴角上還掛著抽搐的弧度。
他剛才用沾著兔子血的手給她包紮了!
旁側的秦晉之看她一眼,眉頭皺著,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人家那沾血的手並沒有碰到她的傷口處。
山裏醫療匱乏,但也不乏有不少沒有流傳出來的治療藥物,就比如裹著殷璃手臂的這片葉子,剛才傷口還一陣心急火燎地發燙發癢,被這葉子一裹涼悠悠的。
殷璃扭著頭看著那被粗糙包紮的葉子,心道這難道是什麼療傷聖藥,並抬臉去看剛才阿卓采葉子的方向,尋思著待會要不要順手采幾片帶著?
“等明天翻過了前麵座山,再過一條河,就到你們要去的地方了!”阿卓麻利地將兔子處理好,塗上隨身攜帶的鹽,用木棍子穿起來架在了火堆上。
秦晉之抬臉望著不遠處的那座大山,說起來看著不遠,可若是騎馬恐怕也要跑個半天。
頭頂蒼穹如蓋,星辰閃亮,大草原上不僅有蚊子兔子袍子,還有入夜後就唱歌的蛐蛐兒,殷璃因為傷了手被秦晉之勒令早早滾進帳篷睡覺。
她若是不朝著出來看什麼草原星辰也不會被蚊子咬成這副德行,走了一個人,就留下秦晉之和阿卓兩人穿著防護衣守在那堆火。
“前幾年我阿爹也給一隊人帶過路,進這座山,過那條河!”
“嗯?商隊?”還是以商隊為名想要偷偷出境的人?
秦晉之在牧民集散地的時候就查看了當地部落族長的地圖,雖然沒有他們的詳盡,但卻比他們的更準確。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在毗鄰國界線的區域,地理位置如此偏僻的地方又出現過當年那樣的事件,很難不讓人把那個地點跟一些違法亂紀的勾當聯係在一塊兒。
“唔,不是,是警察!”阿卓翻著兔子給火堆裏加了幾根柴火,這些柴火可是他跑了好遠才找到的。
秦晉之聞言適時地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眼睛卻不動聲色地看著阿卓,“哦,是嗎?警察大老遠地跑這麼遠幹什麼?人口普查?”
阿卓噗嗤一聲笑了,火光下那張臉變得鮮活,“才不是,好像是抓幾個毒販,因為找不到路才找我阿爸當向導!”
秦晉之,“那,最後抓到了嗎?”
阿卓,“抓到了啊,那兩人還是熟人,因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我們部落買馬,出手闊綽,後來外麵才知道他們是毒販,怪不得那麼有錢!”
阿卓說著伸手過去烤火,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我阿爹上次回來跟我說那寨子有點怪,以前人很多的,那一次抓毒販,居然沒看到幾個人!”
秦晉之眉頭微微一蹙。
這個案子應該就是殷璃之前跟他提到過的案件,抓毒販,誤打誤撞進了一個寨子,秘密走訪一段時間後,發現那個寨子十室九空,留下的都是些老弱婦孺,青壯年一個人都沒有。
殷璃說,當年查那個案子的老民警懷疑那邊那些人集體參與了某個違法亂紀的事件,那些人應該是偷偷摸摸地在做什麼不法勾當,可天高皇帝遠的,外來人根本進不去,怎麼查?
早些年人口普查時翻山越嶺才把資料補齊,後來因為交通閉塞索性丟那兒不管了,裏麵的人不出來,外麵的人也不想進去,人家自給自足倒也相安無事。
若不是兩個毒販子說了那些話,那個族群現在還隻是檔案資料裏記錄著僅存四百多號人口的少數民族呢。
短短三四年的時間,人口銳減不到幾十,如果不是那毒販子撒了謊,那就是這裏麵大有問題。
更何況這種事情都要講證據,口說無憑,老民警說這話也隻是憑借多年的辦案經驗揣測,沒有證據的,所有的揣測都是信口開河,誰信?
難道那個部落的人想不開集體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