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哥,“你是說,慕時年還在這船上?”
“在,他一定在!”沈若白無比堅定地表示,“顧言溪在的話,他就一定在!”
“隻是顧言溪已經被送走了啊!”
萬一慕時年也跟著跑了呢?佳哥在心裏麵說道。
轉念一想,不對,YK的人親自去送,慕時年不可能跑得了,除非,他能一直藏身在船底在海裏被拖個幾個小時。
沈若白卻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自嘲一笑,“我就說昨天晚上為什麼感覺到那個房間裏還有其他人,對了,就是他,一定是他!”
……
耳邊有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響起,類似於鼓聲,清脆,歡快。
有人在哼著歌兒,軟綿的嗓音,很溫暖的感覺。
言溪眼珠子動了動,確定自己沒有幻聽才睜開了眼睛,一張被放大了為無數倍的臉龐靠近著她,就算那雙眼睛在笑,可才醒來的言溪還是被嚇得夠嗆,一個激靈,“啊”了一聲。
若不是感覺到自己四肢無力爬不起來,最後隻能閉著眼睛不去看那張臉,靠著驚呼聲引來了人的腳步聲,聽到有人喊著“言言”,她險些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爸!”言溪被嚇得出了一身的虛汗,看清人是顧長安時才慌慌張張地伸手抓住他的手,“我,我剛才看到一個人……”
一醒來就看到一張放大了的蒼白的麵孔,真的,很嚇人!
顧長安趕緊安慰她,“沒事了,你冷靜一下!”他說著示意醫生扶一把。
言溪被扶著坐起來時目光落在了麵前的那隻撥浪鼓上。
紅白相間的小鼓,兩邊垂放著兩粒紅色的珠子,轉動起來就是那種咚咚咚的聲音。
就是剛才她聽到的聲音。
不是幻覺?
“爸……”言溪看著那隻撥浪鼓,臉色微白,腦子裏又浮現出剛才一睜眼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個女人,長發,臉很瘦,看起來有點像是營養不良的瘦,皮膚也是不正常的白,手裏就拽著這隻撥浪鼓對著她笑。
顧長安也看到那隻撥浪鼓,撿起來,神色有些異樣,“言言,這個啊……你喜歡嗎?”
言溪比剛才冷靜了些,情緒得以緩和,但對那個撥浪鼓好像還有些抗拒,沒伸手接,“爸,我剛才看到一個女人!她就拿著這個撥浪鼓!”
顧長安捏著那隻撥浪鼓想了想,“其實她啊,也是這裏的一個病人,聽說你病了,她就過來看看你,沒想到會嚇著你了,她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病人嗎?”言溪想了想,原來如此,她的臉色卻是不太正常,不過既然弄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言溪也沒剛才那樣的緊繃了,這才想到了自己終於跟家人重逢,悲喜交加,伸手就抱住了顧長安。
“爸,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
之前她很少在顧長安麵前表現出自己這樣的一麵,幾經生死之後她想通了好多事情,有些肉麻的話該說的時候就該說,有些情感該表露的就要表露,有些想要說的話想說就要說,否則你永遠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再有重逢的機會。
顧長安被她這麼抱著也是悲從中來,卻又忍不住喜極而泣,“沒事了,沒事了,回來就好……”
父女兩人抱在一起,顧長安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身形微微一頓,趕緊伸手把眼淚擦幹淨,拍拍言溪的肩膀,鬆開了她,“聽話啊,先讓醫生檢查一下,我出去一下!”
言溪紅著眼睛,“爸,我想爺爺和奶奶了,他們呢?”
顧長安:“……”這次的經曆對她來說一定很難過,所以才會有著跟以往完全不一樣的表現,顧長安安慰她,“別急啊,你在昏迷的時候,他們啊已經過來看過你了,這不,你奶奶回去燉湯去了!”
言溪信以為真,顧長安在退出房間後將門關上,也見到了過道上的人。
唐京,“顧長安,你這個父親當得可真是好啊!”
顧長安聽著這樣的話頭皮就隱隱發麻,低聲,“唐先生,言言才剛醒來,她這次受了驚嚇情緒有些不穩定……”
“所以,你這個便宜父親還想繼續再當下去?顧長安,你把我們夫妻置於何地?”
唐京剛才就在病房裏,因為妻子想要過來,他便陪著,一家人第一次相聚意義非凡,他也能理解妻子,那種失而複得想要好好護著的心態,可沒料到言溪突然醒了,還被嚇了一跳。
妻子被她的反應也嚇著了,哭著跑開時把撥浪鼓留下了,他情急之下也跟著跑了出去,安頓好妻子後折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