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她想說,她還沒到這種時候吧!
不過……
“這話是你說的?”言溪問。
阿晚蹙眉,欲言又止,“我說得很委婉了!”
言溪,“把不委婉地說一遍聽聽?”
阿晚:“……一定要嗎?”他好像有點抗拒似得。
半響還是認命地歎息一聲,“我家二爺說了,那些狗雜碎算個P,惹惱了直接拔了對方舌頭丟去喂狗,看誰還敢亂吠!”
言溪:“……”嘴角抽了抽,果然,就不該期待能從慕時年的嘴裏聽到一句上檔次的人生哲理,是她要求太高了。
不過,不得不說,因為這些話讓言溪內心的陰霾散去了許多,連帶著在陽台上聽到樓下的刻薄罵聲都變得順耳了。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出來的?”言溪好奇。
阿晚本來是說到這裏就結束了的,聽到言溪追問才猛然察覺到了什麼,“顧小姐,您,您不知道?”
天,難道二爺沒跟顧小姐提這些,糟了,那他剛才說的……
言溪看著他那張情緒不斷翻湧的臉,“你說說,我不告訴他就好!”
阿晚:“……”好糾結!
低著頭,“後來我們在島上困了四個月,走出來了!”
四個月,簡直是噩夢!
“我們一共二十五個兄弟,除了二爺,隻有我一個人,活著!”
言溪:“……”胸腔震了震,呼吸一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阿晚剛才神色會那麼悲涼了。
入夜,言溪滿腦子都是有關慕時年的事情,而自己受的委屈縮小到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落裏,是啊,阿晚說得對,經曆過生死的人哪裏還會計較這些言語攻擊?
她也是經曆過生死的,四年前大難不死,自己內心也沒那麼脆弱。
是不脆弱,可她卻沒說過不計較。
顧長安來敲過兩次門,言溪都沒應,她的父親即便是進來了也是勸說她能忍則忍,畢竟那是他媽。
所以言溪不想見,也不想為了粉飾太平委屈了自己。
門口敲門的人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言溪聽到的,接著腳步聲遠去。
……
顧家爆發爭執的時候,荊城警署裏,秦晉之過來給慕時年換藥,看到慕時年在吃披薩,眼神敏銳地捕捉到那披薩裏有蝦肉,伸手就去奪。
“蝦是發物!”
傷口沒好,他吃什麼蝦?
秦晉之目光嚴肅,沒搶到,慕時年避開,咬了一口,氣定神閑,吃得津津有味。
秦晉之鬱悶得要發飆,“二哥!”他胡鬧什麼?誰買來的?
慕時年悠哉悠哉地又咬了一口,剩下的叼在嘴裏,含糊不清道,“你急什麼?”
秦晉之怒目而視,我不急?我這是替誰著急?
還有他那副‘我看你其實不是著急是看著我有吃的你沒有你羨慕你嫉妒你恨’的表情,什麼意思?
他還會嫉妒他有一塊披薩吃?
他有病吧?
慕時年才換好藥,秦晉之正準備說說今天的情況,就有個黑影閃了進來,一身的黑,和房間裏的黑色融為了一體,“爺!”
慕時年嘴裏嚼著披薩,“嗯?”
那人走近俯身在耳邊一陣低語,慕時年眉心以秦晉之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擰起,眼睛微微一眯,冷光乍現。
秦晉之,“怎麼了?”
慕時年不去看他,叫住那黑衣人,“你在這裏待著!天亮之前我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