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整棟樓都有中央空調的慕氏大樓來到臨江縣城,四麵八方都在透著風,僅穿著襯衣西裝的他,好冷。
江南把手放嘴邊嗬了一口氣,看著還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大老板,無聲地抱緊了自己。
慕時年看著列車來的方向,眉頭緊鎖,晚間七點半,顯示屏上顯示出來的消息讓他的眉頭差點擰成了一團。
大霧黃色警報,列車晚點!
慕時年:“……”就該不讓她坐那班車!
“讓人去查一下車開到哪兒了?”慕時年叫住江南,江南好不容易適應了這樣的溫度,忙掏出手機去打電話問情況。
“大霧天氣,列車減速了,什麼時候能抵達沒有確切消息!現在還停在四十公裏外的大站沒動。”
江南說著內心也在哀嚎,完了,不會要在這裏凍幾個小時吧,他的老寒腿喲!
見慕時年沒有回應,江南一想他家老板最是等不了人的,在這裏等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讓他瞠目結舌了,忙低聲道,“要不,我再給鐵道部的人打個電話?”
聽起來四十公裏沒多遠,若是放在平時開車過去也行,可是濃霧天氣高速路已經封路,鐵道部也會根據實際情況來協調時間,不確定因素太多了,不過如果慕少一個電話的話……
慕時年回頭瞅了他一眼,眯著眼,語氣淡淡,“找死嗎?”
江南:“……”人家好冤!
慕時年咬著煙頭,看著眼前的灰茫色,能見度不到二十米,這樣的天氣確實危險,他總不能為了能盡快見到她而讓列車不顧危險地衝過來吧?
他動了動腿,江南見他抬步趕緊跟上,“慕總,是要會車裏嗎?”
慕時年頭也沒回,“找個地方坐著等!”
江南:“……”好紮心!
……
列車再次緩緩啟動起來時已經是在大站停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了,到臨江站時延遲了三個半小時。
晚上十點半,站台清冷,整個站台在大霧裏輪廓變得縹緲虛幻,燈光渙散,超過十米外的地方都看不清。
言溪一下車就打了個噴嚏,沈雲池停了下來,“還好嗎?”
言溪點點頭,她臨時決定要跟來,沒有帶行李,而沈雲池也隻帶了個箱子,箱子裏是經過特殊包裹的骨灰盒,除此之外一件多餘的衣服都沒有。
沈雲池正要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就見言溪站在那邊愣著,目光朝著一個方向,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似意外,也是驚喜。
五米開外,有人正緩步走過來,依然是黑色的羊絨高領毛衣,黑色的大衣外套,穿出來了中古時期的優雅紳士之姿,那雙眸,似清貴,又透著壞壞的邪氣。
他身後過往的人都虛化成了背景,唯獨他的樣貌越來越清晰,最後站定在她麵前。
言溪好像看到他眉頭皺著,然後他褪下身上的外套不由分說地裹在了她的身上,在裹衣服的時候還忍不住地低罵了一句,“顧言溪,你是豬嗎?豬都知道原地跑跑跳跳蘊熱,你連豬都不如?”
言溪的腦門被他口鼻中溢出的暖氣熏染著,他一邊嫌棄地裹衣服順勢還將嫌棄的她往他懷裏攬,她的臉在撞上他的心口時,雙眼一陣潮熱,一種情感迅速地在心口蔓延,被迅速地填滿!
她的大腦裏又響起了她在火車上跟沈雲池坦誠的那句話。
我喜歡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