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薑湯經過一道過濾已經不燙了,溫度正好,言溪被迫仰著脖子艱難地咽下,瞪著一雙發紅的眼,口腹中的湯都吞完了唇卻沒有離開,暖熱的唇瓣在他攻城略地的強勢之下被貼合著,避無可避。
“慕時年,我自己來!”
“你沒穿衣服!”沒穿衣服也可以當做借口了?
“我穿好衣服就喝!”言溪妥協,語氣有些急。
“涼了!”
言溪:“……”
慕時年嚐到了甜頭,一碗薑湯就這樣被他當成了福利,言溪舌尖都被他纏得發麻了,不知道是熱湯的原因還是吻的原因,她熱得滿臉通紅。
慕時年滿意地將空碗擱回餐盤,發現言溪還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盯著自己時,他砸了砸嘴,順帶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瓣,意猶未盡,“還要再喝一碗嗎?”
言溪:“……”胸口好漲!
慕時年電話響了,他去接電話,順帶帶走了那隻空碗。
室內恢複了安靜,躺在大床上裹著毯子的言溪雙眼失神地望著窗外的雨夜。
她內心深處的悲傷,無人能理解。
沈若白離開後,整個沈家的人都在罵她,怨她,最開始連沈雲池也是,對她怨念深重,唯一一個不罵她不恨她的人,在得知噩耗時痛哭一場之後還給予她安慰的人,是秦姨!
所以,沒有人能理解她對秦姨的這種感情。
一個母親,在失去愛子之後,還對著一個別人認為是殺人凶手給予了諒解和安慰。
那是她能支撐過四年的心理折磨最難能可貴堅持下來的理由!
也隻有秦姨跟她說過,你能活著,不是為了贖罪的,你沒有罪!
如今這個女人走了!
她四年前那般撕心裂肺的疼又一次在內心深處攪得翻天覆地。
她有罪,她害死了沈若白,現在連他母親都救不了!
她快受不了了。
……
慕時年在過道上接的電話,是江南打過來的,他從二院離開,讓江南前去協調處理,江南現在是來彙報情況的。
聽到臥室裏有櫃子被翻動的聲音,他警惕地朝那邊看了一眼。
他出來的時候沒有關臥室門,就是能為了能時刻聽到裏麵的動靜。
“處理好了再聯係我!”他掛了電話,快步折回臥室那邊,就見原本該躺在床上的人此刻正貓著腰在更衣室裏翻動著一隻行李箱,那是之前她自己帶著行李過來時的箱子。
她赤著一雙腳,蓬頭散發,身上套著睡衣,蹲在那箱子旁邊,將裏麵的東西全部翻了出來。
她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還渾然不覺身後站著的慕時年,她很急,翻東西也沒有章法,亂七八糟地全扔在了地板上,直到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慕時年看清楚了,她從箱子底部翻找出了一個藥瓶,正是他之前在帝景灣從她床頭櫃裏翻出來的那種藥瓶,更是秦晉之拿去化驗查出並非安眠藥而是治療精神抑鬱的藥物。
慕時年臉色一變,上前一步就奪了她手裏的東西。
“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