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池自己心裏有數,加快了步伐,走到巷子深處,到了一個口子,門口有人把風守著,看見人來伸手攔下。
“幹什麼的?”
黃毛立馬站出來笑道,“兩位哥,我們這不是來趕場子的嘛?感覺自己今兒的手氣不錯,想進去來兩把!”
其中一人又道,“哪片兒的?”
怕有其他居心不良的人混進來,之前就有警察混進去了,搗得是雞犬不寧,這入口地點也是每天都在換,如果不是常客都不讓進。
“北區片兒的啊,蛇哥下麵的!”黃毛笑意盈盈地從兜裏掏出煙來遞過去,被對方嫌棄得擺擺手,“行了,進去吧進去吧!”
這地方的人遞過來的煙,誰敢抽?
萬一給你煙裏加點東西,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榮巷聽起來很有富貴街的味道,可事實上這裏是一片老城區,周邊大範圍都是待拆遷區,人都搬走得差不多了,唯獨這有些年頭的縱橫交錯的巷子被人拿來當做了賭場。
一來地方偏僻,二來巷子裏路口多,警察來了一哄而散,到處都是路,逃跑的機率大。
沈雲池之前來過這裏,次數不多,兩次,這樣的地下賭場在荊城很多地方都有,有人把控,不過賭場內部比不上那些私人會所的賭場奢華,這裏麵才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進了入口後曲曲繞繞的路又走了好幾分鍾才到門口,一到門口,裏麵混雜的氣味就卷了過來。
混合著煙酒的濃烈氣息,男人的汗臭味,低劣香水味兒也摻雜其中,整個大房間裏都浮動著朦朧的煙氣,搖骰子和推骨牌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沈雲池置身其中,每一桌都擠進去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沈齊的蹤影。
黃毛找到了那位兄弟詢問了情況,得知沈齊剛走。
“他朝哪條路走的?”
……
沈齊從賭場出來,心情愉悅,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
今晚上運氣不錯,贏了幾把。
他覺得自己這大半年都在醫院待著,渾身都快憋出毛病出來了,也就這幾天日子過得舒坦。
天天晚上快活似神仙!
他哼著歌,循著記憶準備朝著巷子口走,卻發現前麵突然冒出兩個人來,一邊站一個。
沈齊的歌聲卡在了喉嚨裏,意識到自己贏了錢被人盯上,轉身就要跑,卻被後麵巷子裏冒出來的兩人堵住。
棍球棒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昏暗下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就聽見對方出聲,“胖子,把錢留下!”
沈齊:“……”嚇得一個哆嗦,“我,我沒錢!”
身後的人掄起那棍子就朝他身上招呼了去,沈齊被砸,痛嚎一聲,跌倒在地,眼看著那棍子要朝他腦袋上砸過來,他尖叫著閉上了眼。
悶哼聲在耳邊炸響,還有砰砰砰的拳腳摻雜著陣陣哀嚎聲。
沈齊大驚,慘叫聲不是他發出來的。
睜開眼就看到有人打成了一團,兩個人打四個人,其中一人出手狠,打得對方丟掉棍子就跑。
兩個人打跑了四個人!
沈齊扶著巷子牆壁要站起來,正要對朝他走過來的人道謝,對方抬起一腳就朝他的腹部招呼了過來。
“啊……”
沈齊慘叫一聲,撞上了牆壁,對方一腳踹完似乎仍不解氣,拎著他的衣領子將他摁在了牆壁上。
“那些錢是怎麼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