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年的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上,鼻翼間全是她的氣息,淡淡的洗發水清香。
MRjion說,她的內心是荒蕪的,自從那個人走了以後,也帶走了她生命裏的所有色彩。
當他聽聞言溪也會發脾氣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居然會對你發脾氣?天啊!”
慕時年當時覺得嗶了狗了,對我發脾氣難道是件很慶幸的事情?要知道顧言溪可是還對他動過手的。
挨的兩巴掌他這輩子都記得。
後來他才了解到,顧言溪自從生病後就再也沒有對人發過脾氣,她如一潭死水,任何外界的人和事物都不能左右她的情緒。
她有可能會憤怒,會生氣,會悲傷,會難過,但是她隻會把這些隱藏在自己的心裏,不為人知。
“但是她現在肯對你發脾氣,說明你真的成了她生命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她有情緒便對你發泄,她能在你麵前做回曾經的那個自己!”
MRjion的一番話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情緒裏。
鬱悶的是,其中有一種情緒居然是,高興?
高興被虐?
簡直就是見鬼了!
慕時年在心裏自我否定,自嘲笑了一聲。
他成什麼了?
藥?
MRjion看他的眼神那就是在看一顆藥的眼神!
但在懷抱著懷中柔軟的這一刻,他的心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其實,做藥,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擱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
江南發來的微信。
他來醫院的時候就說過,有事情發微信,不要打電話,嫌吵!
“慕總,警局那邊的事情已經辦妥了,一切OK!”
慕時年目光掃完那些字,把手機鎖屏。
……
夜,荊城的十一月天黑得早,又逢陰雨天氣,整個城市都濕蒙蒙的,異樣陰沉。
北區警署門邊的階梯上,黃毛哆嗦著縮了縮脖子,恨不得把一頭黃毛都縮進衛衣帽子裏,身邊的人也蹲著,抽一口煙朝門口那邊看一眼。
“出來沒,出來沒?”
黃毛抬手一個耳刮子砸頭上,“出沒出來你自己不知道看啊?”
被砸了腦袋的小青年哆嗦了一下,“哥,我怕來這裏!”
得了,上次來這裏被關了半個月,對這裏有心理陰影了。
這地方,太TM邪門了!
“別說是你了,我不怕啊?”黃毛蹲下身,把小青年手裏的煙頭奪過來抽了起來。
“今天來這裏即便沒犯事,被過往那些穿著正裝的警察看一眼,那都是雙腳止不住地哆嗦。”
不是他們慫,是真的不想再進去蹲一回了!
進去了沒人撈啊!
“不過咱池哥真是厲害了!”小青年道,眼底崇拜之情那是油然而生,“你看他進去了這麼多次,每一次都不慫!”
黃毛:“……”難道隻有他覺得,那不是慫,那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邊兩人對話還在進行,警局門口那邊就有人出來了。
一名警察帶著人出來,說著千篇一律的話,“出去了好好的,別再犯事兒進來了!”
“池哥!”兩人從階梯上爬起來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