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年起來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翹了一個悠閑的二郎腿,皮鞋腳尖還有一搭沒一搭點了點。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錯,即便是下巴上胡子拉擦,頭發淩亂,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言溪盯著他磨牙切齒,跟他看過來的目光不期而遇,“還沒被壓夠?”
言溪:“……”
慕時年簡直是在挑戰她的極限!
門口那邊響起了腳步聲。
慕時域進來了,黑著一張臉,臉先是朝言溪那邊看了一眼後,撇開,眼神裏滿是嫌棄。
“哥!”
慕時年目光微微一沉,對上慕時域時的臉色和表情跟剛才對言溪的表情截然不同。
他坐著,腿翹著,看了慕時域一眼,沒說話,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敲了敲。
他即便不說話,慕時域也知道將他拎過來要幹什麼,奈何他實在是說不出口,硬著脖子一抬臉。
“她現在又沒死,我憑什麼要給她道歉?”
慕時年的臉色比剛才要沉了幾分,而躺著的言溪隱約明白了什麼,不禁笑了一聲。
她的笑聲輕而淡,聽到人耳朵裏就是那種輕飄飄的,不屑的。
激得慕時域臉色一青,“哥,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你?你應該跟思悅姐在一起,她優雅大方進退得體,她才是我慕家少奶奶,而這個女人陰險狡詐,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才爬了你的床,她根本就沒資格站在你身邊……”
站在門口的秦晉之一聽心裏就是一陣直咯噔,尤其是在他看到慕時年的臉色變得難看的時候,有心想提醒一下慕時域,但他人在門口,鞭長莫及。
而慕時域那小子因為一直將喬思悅當成嫂子,認定了喬思悅才是將來慕家的二少奶奶,自然就對憑空冒出來的言溪格外敵對排斥,說話也是怎麼惡毒怎麼說。
慕時年敲打座椅扶手的動作一頓,看向弟弟的目光眼底暗湧翻滾,“時域!”
他叫他來不是讓他來說這些的。
他在MC大肆宣傳的那些信息,他借用職務之便將言溪調去了邰福山差點沒命回來,他難道就不該對她道一聲歉?
誠然,時域說的有些話他也讚同,但選擇跟言溪結婚的決定是他自己下的。
至於喬思悅,他既然已經結婚了,就不會再有其他任何的心思。
就算他不愛顧言溪,他也絕不會背叛婚姻。
如今他的弟弟當著他的麵說他的妻子,慕時年心裏是有怒氣的。
顧言溪再怎麼不堪那也是他的人,這很大程度是因為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無關什麼情愛。
病房裏的兩兄弟對峙,慕時域臉色難看卻誓不低頭,盯著言溪磨牙切齒。
都是這個女人害得。
言溪被他盯著似笑非笑,“你不用這麼看著我,跟我結婚的人是你哥又不是你,你慕家少奶奶的位置我沒想過要,你承不承認我這個嫂子我也無所謂,所以,你也不用覺得有多委屈.”
言溪說完便閉上了眼,一副雲淡風輕壓根就沒放在心裏的樣子。
慕時域險些要被氣歪了鼻子,轉身就走,而慕時年聞言眼睛一眯。
在慕時域暴走後病房裏總算安靜了,但閉著眼的言溪卻感覺到一絲不安的情緒,很快這種不安感就應驗了。
她睜眼,看到了坐在那邊沒動的慕時年臉色難看,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神犀利如刀。
“不想要別人承認你的身份?也不想要我慕家少奶奶的位置?”
慕時年語速極慢,近似一字一句。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