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雪的眼淚便想要流下來。
小時候,自己摔跟頭總是有奶奶陪著,雖然疼,但奶奶總會對著傷口用嘴吹著氣,說著“吹吹不疼奧。”
如今,她忽然發現,原來見得到的傷口並不疼,真正疼的是沒有傷口的傷,吹不到,揉不了,隻能默默地守著。
奶奶衣兜裏總是揣著止痛藥,疼的時候就會偷偷的吃一粒。
她總是以為自己是重感冒,全身疼痛隻是感冒導致的。
感冒藥和止痛藥輪流著服用。
直到現在,她還是以為自己隻是得了感冒。
“我已經聯係了醫生,一個環境和家裏一樣溫馨的醫院,我們明天就帶著奶奶去醫院吧。”
“那,要很大的費用,我拿什麼承受。”費用的問題才是江雪最在意的問題。
“你有我,我怎麼會讓你去拿錢。”
女人,不是要找一個很有錢的男朋友,而是要找一個願意為自己“掃一掃”的男朋友。
不需要很多,隻要願意付出就好了。
曾有情感綜藝演過一段故事,說的是女人每次逛街,男人都會消失,徹底失聯,等到女人回家,男人才會接電話。
麵對婚姻,男人選擇了二手家具,對女人說“能用就行。”
女人不語。
節目最後,男人留在了場上,女人離開了,男人並不是貧困,而是舍不得。
江雪倒是幸運,遇到了那個願意為自己掏錢包的男人。
雖然他的錢本就是出自於自己的父母。
江雪向來不喜歡花男人的錢,雖然和張恩旭交往了兩年,卻從未一味地讓他付出過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等價付出,若是張恩旭給自己買禮物,她就會加倍的還回去。
她隻是覺得無論他有多喜歡自己,也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為了他的財產,女人,本就不該太過依賴。
到如今,她依舊是這個想法。
隻是現在的情況讓她不得不依靠這個男人。
“你的錢就算是借我的,我會還給你。”江雪認真的說。
“你說什麼呢?你是不是傻了?”張恩澤有些生氣。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你的錢,我現在並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我是你的妻子,我也不能這樣接受你的錢。”江雪麵對財產一向分的很清楚,可能是貧窮的原因,讓她對金錢有些敏感的感觸。
“你是要氣死我麼?”張恩澤責罵著江雪。
“我給你寫欠條。”江雪拿起筆,準備在一張紙上寫。
張恩澤奪過筆,狠狠地拍在桌麵上。
“就當我給你的彩禮。”張恩澤真的動了怒氣。
“我又不是什麼千金,我不是李佳慧,我不用這麼多的彩禮。”
“別提她,而且,你本來就是千金,比李佳慧珍貴的多。”張恩澤心裏確實是這樣想的,江雪本就是千金,
他對於江雪,不僅僅是感情,還有虧欠,他知道,沒有江雪的父母那一紙文書,現在的他不會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也不會生活的這樣富裕。
同樣,如果沒有自己的父母,江雪也就不會受苦。
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激,還是應該恨,感激父母讓他擁有了這樣富裕的生活,恨父母的歹毒,讓江雪沒有了父母。
有些傷痕,就像是一場火災,將身心燒焦,在厲害的高科技也不能複活那一片皮膚,留下了傷疤。
而這傷疤,留在了江雪的身上,看不見,摸不到的疼著。
江雪離開的後來,每天被各種補習填滿著生活,他不在談論未來。
他的未來不想而知,早就已經被定格。
但他始終想著找到江雪,還給她本來應該總有的財富,可是,她的父母再也回不來,他無論如何去補償,都是還不完的債。
如今,他隻能想盡辦法的去挽救江雪的奶奶。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住奶奶的性命,但至少做了他會安心許多。
況且,他並舍不得自己心愛的女人難過。
“我愛你,從未計較過我給你花多少錢,也不在意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但是我在意你拒絕我。”張恩澤態度認真,
“那我也不能拿你那麼多的錢。”江雪很固執,依舊不能接受這樣一筆錢。
“那就當做你借的,總之先給奶奶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