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何必呢(2 / 2)

如果歐陽錦說的是真的,他絕對不能告訴顧涼西,如果她知道自己曾經被……那麼驕傲的她一定不能接受,就算是他真的不在乎也不代表顧涼西就真的能不在乎,這件事也將永遠的成為肉中刺,所以他懷著複雜的心情讓人在顧涼西回家的那一天迷暈了她,做了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還沒有出來……西西卻已經……

顧涼西能感受到那冰涼的液體落在皮膚上的感覺,她努力的裝睡,因為她沒辦法麵對白梧就像是顏容說的,她確實也算是過分了,可是她能怎麼做?隻要一想到這件事情,心裏幾乎疼的能滴出血來,她在白梧不在身邊的夜晚惶惶然的抱著自己的膝蓋跟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說話,回想白梧現在會在哪裏在做什麼。

每次想到不好的地方她就會強迫自己想起那些美好的日子,隻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思緒總是能在嘴角的笑容還沒有收回去的時候就一秒回到那件事上,她的淚水就會順著臉流下來,她像個瘋子一樣一個人又哭又笑的度過漫漫的長夜……

男人的手慢慢的掀開她的被子,全身的血液凝滯了一瞬間快速的抓住那雙手,她睜開眼睛:“白爺。”

那雙眸子裏的冷漠像是一把利劍插進他的心髒,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夫妻相疑至此再也回不去的錯覺,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心慌,哪怕他在顧涼西麵前偽裝的再好,他也不可能騙的了自己,他就是害怕了,從來沒有怕過的白爺終於知道了害怕的滋味兒。

顧涼西不想去看白梧的眼睛,她怕在裏麵看到恨看到失望……無法想象一直說著相信她的白梧露出那樣的表情的時候她會做出什麼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懲罰的不隻是白梧,還有她自己,無論白梧痛楚到什麼樣子她都會加倍的疼。

“跟我回家吧。”

至此為止白梧還是那個在她麵前溫和的包容的男人。

顧涼西把臉埋在枕頭裏無聲地拒絕,一聲輕輕的歎息似乎在耳邊消弭……

白梧走了。

顧涼西輕輕的抬起頭,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安洋站在門口輕輕地歎息:“何必呢?”

她什麼都沒有說,無論是愛或者是恨都是她與白梧之間的事情,外人沒有置喙的餘地。

林鶯鶯來的時候眼睛裏是一潭死水,顧涼西覺得她的精神狀態比之之前更差了。

“顧小姐,你對我我說何必那麼固執,可是顧小姐這又是何必呢?”

顧涼西苦笑一聲,是啊,她跟被人說不要那麼固執,但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固執。

林鶯鶯在病房裏隻待了一會兒,她的一舉一動還在別人的視線中,所以她還是根本沒有自由,不過她在最後的時候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很燦爛,她說,我今天見到了他,他比之前還要好看。

顧涼西沒問她是在哪兒見到他的,隻是笑了一下:“他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

白梧在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出現,連安陽都沒有再出現。

又過了幾天新聞上已經開始出現貓耳少女的報道,不過大多數人還是根本不相信這件事,那張模糊的照片兒也被更多的人陶侃為情趣用品店的營銷手段。

這樣的所謂的新聞並不少見,本來應該很快的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很快一些更加詳細的爆料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簡陋的實驗室,慘無人道的實驗,血跡斑斑的牢房……

顧涼西想或許這是她在這場無妄之災裏麵所得到的最大的回報,永遠的摧毀那些陰暗裏滋生的,蔓延的腐爛。

……她本來就是個要做醫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