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西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否是少女所願,但是顏容知道這樣的事情多半是被逼無奈的,無論是否自願都是被逼無奈的,他的拳頭幾乎要被攥出了血液,顧涼西感受到了他的情緒的變化有點兒詫異。
顏小少爺是在一個軍部大院長大不錯,但是就顧涼西看來怎麼著顏容也不該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才是啊。
台上的少女眸中有了水光嘴角卻還是帶了笑,就連頭都不敢低下去,她被迫像一件商品一樣在賣家麵前展現自己的價值。
主持人講了一個悲慘的故事,大意就是少女家鄉被洪水摧毀了,無奈之下隻能一次求的一條生路,為了配合氣氛背景音都被切成了催人淚下的音樂,對於這些故事顧涼西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在座的那些人估計也沒幾個信的,不過他們也樂得做一個表麵上的仁慈的人。
正如主持人所說的,少女才是這場拍賣的重頭戲,起拍價遲遲不肯出來,有些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主持人微微一笑輕聲的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同時咋下一個重磅炸彈,她揭開了少女頭上的紅紗。
一陣唏噓聲過後就是一陣鼓掌聲。
顧涼西跟顏容同時往台上看去,就算是見多識廣的顏小少爺也是帶吸一口涼氣,那頭紗遮掩下的是一雙毛茸茸的耳朵,不過不是在頭頂而是在原本人耳朵的地方,隨著少女的微微的顫動而顫動著。
顧涼西瞪大了眼睛,去推身邊的顏容:“我說顏少爺這該不會是真的耳朵吧。”
顏容震驚了一瞬間之後,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早就知道在某些地方有些人在孜孜不倦地做著這種實驗,他們夢想著讓人擁有傳說中的貓耳朵,魚尾巴,龍犄角,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欲望,顏容突然從心底感到了一股無能為力的悲傷。
他在幾年前看著心愛女人跳入火坑,幾年後看著自己先輩們苦苦維護的人民,慢慢的扭曲了內心。
“這是皮膚移植,他們成功了,你是學醫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顧涼西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不但意味著醫學的突破還代表著實驗室從此以後缺一大批的試驗品。
這次的起拍價很低,倒不是因為少女的身價低,而是因為這樣的一個數字顯得很人道,更何況……價格很快就飆到了百萬,而且還在不停的提價,顧涼西拍了拍顏容的肩膀,轉身舉了牌子。
後台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拍了拍身邊的男人樂不可支:“難道你的小妻子要拍下來的送給你。”
白梧瞥了一眼穿的像個智障一樣的顏二公子,把他的手拍下去:“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跟你的弟弟學學,最起碼他還有點兒悲天憫人的情懷。”
顏二公子比弟弟要想的開:“那又怎樣?不管在什麼樣的年代都不可能保證陽光能照的那一個地方。”
最後舉牌的人已經了了,雖然寵物很可愛但是也要量力而行,顧涼西看了一下除了她就還剩下三個人了,那三個人都是男性,其中也包括第一個拍下那個化妝盒子的男人。
顏容拉住了顧涼西輕笑道:“西西啊,你要拍她回去幹什麼?”
顧涼西笑:“你要是想讓白梧弄死你就接著這麼叫我。”
顏小少爺眨眨眼又恢複了一副痞痞的酷少的樣子,顧涼西也不急著舉牌子了往後一靠:“我拍回去當標本看著,你不敢興趣?”
“這都是人為的畸形。”他說著笑了一下:“在你這個醫學生的眼睛裏能看得到美?”
顧涼西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個顏小少爺的三觀還挺正的。
“兩千萬一次,兩千萬兩次……真的沒有人再加價了?那麼……兩千萬……”
“我出兩千五百萬。”
懶洋洋的話語在後麵的坐席中傳來,眾人的目光立刻就追了過來。
顧涼西驚愕的看著神態自若地顏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