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這麼大的動靜警察一定會很快趕到，現在他不想多事，更不想把顧涼玉扯進去。
在好心人把他攙扶起來之後他終於可以移動了，所以他不顧那些人的勸阻，道謝之後撫著腹部趕緊離開了。
就算是周圍有好心人，但是也沒有好心到非要他留下來的地步，所以等他踉蹌的倒進電梯之後，白家的人才趕到。
顧涼玉在聽到原地有血跡但是人全都已經不見了之後，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顧涼西y猶豫片刻之後道：“姐姐，你跟這個殷燁是不是早就認識？”
她自然知道她們早就認識，但是她現在想在姐姐的嘴裏聽到更加全麵的事情。
顧涼玉沒有回答她，在她以為顧涼玉根本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聽見顧涼玉終於開了口：“以前在殷家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很熟，熟到……十年之後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以前在殷家的時候其實多數情況下是殷燁在陪她玩，不但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殷燁需要把自己隱藏在白梧身邊還是因為他們年齡相仿，殷燁比她大三歲，她遇到殷燁的那一年他還是個少年，剛剛滿十八歲。
顧涼西默默地算了一下，那一年正是姐姐被關進閣樓的前一年，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就見了麵了。
“然後呢？”
“然後啊……就沒有然後了。”
顧涼西跟白梧對視一眼，聰明的沒有問下去。
“那顧小姐還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有見過他了？”
顧涼西看了一眼白梧，示意他不要亂問，但是白梧隻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果然顧涼玉聲音冷了下來：“那一年過年的時候，他說必須回殷家一趟……”
她還記得那一年的冬天很冷，以至於到了過年的時候又下了一場大雪，少年跟她告別的時候跟她一樣羞紅了臉，他說，玉兒等我過年回來我帶你一起離開好不好？
她看著遠方無盡的皚皚白雪說了說了一個好字。
那時候的顧涼玉雖然已經是心性堅韌，但是還沒有到那種要顛覆了顧家的想法，終歸還隻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兒罷了，心裏對男人的話堅信不疑，她天真的以為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跟顧時一樣的，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母親一樣的遭遇。
她就守著這一點兒的信念等待著殷燁的歸來，日複一日過去之後她想哪怕是沒辦法離開，他出現解釋一下也好啊，隻要他的解釋她就信。
後來她就開始擔心他的安危，她開始瘋狂的給他打電話，但是沒用，他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再後來她的心一天一天的冷了下去，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她開始夢見母親，夢見母親在夢裏痛心疾首的說，告訴你不要相信不要相信男人怎麼就是不聽？
她反反複複的夢見母親說這句話，她能看到母親眼中的失望，她開始整夜的失眠，她怕看見母親失望的神色。
越是心性堅韌的人在遇到毀滅性的打擊的時候反而更難以釋懷，與其說是失望倒不如說是懷疑自己。
白梧點點頭：“他走的時候說了什麼？”
顧涼西看見顧涼玉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她的語氣裏開始帶上了警告。
“白爺！”
“白爺想知道什麼？”
白梧第一次沒有聽顧涼西的話，他握著方向盤輕歎一口氣：“他當年背叛了我殷家，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他見到我要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