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
她也不想讓白梧覺得她的拒絕,是因為她對那段淵源的否定,那樣太殘忍了。
對於白梧或許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報複,但是對他殘忍她永遠都做不到。
她就像是一個寵愛孩子的家長,就算是自己動手之前也要左右衡量,瞻前顧後一會兒。
白梧垂眸他們都穿著太厚太厚的防護服,誰都沒辦法沒辦法脫下來,他也沒辦法,她也沒辦法。
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坦誠相待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們還能平靜的坐下來傾聽對方的心。
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坦誠能不能真的拯救他們。
麥裏克醫生看著白梧的背影消失之後道:“顧小姐,那位先生是你的丈夫?”
顧涼西很自然道:“是啊。”
語氣裏竟然還有自豪的意思。
不管怎樣這個男人都是優秀的,他值得被她身邊的的人感到驕傲。
麥裏克醫生道:“我覺得他很愛你。”
顧涼西笑了笑沒說話,他愛的不是我,他愛的是哪個遙遠的記憶。
他甚至還不知道那個記憶中的人是假的。
他說得對,他們都有自己的那麼多秘密,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哪來的什麼溫馨甜蜜。
那些東西他們自己臆想出來的,白梧自己製作了那個假象顧涼西就陷了進去,現在爬上來看看發現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
麥裏克片刻之後猶疑道:“您的丈夫似乎有很嚴重的暴力傾向,您知道嗎?”
顧涼西轉過頭:“什麼?”
麥裏克醫生道:“白先生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
顧涼西自然是不會懷疑一個心理醫生說的話,她皺著眉道:“他出過一次車禍......”
說到車禍中的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顧涼西沒有用白梧曾經的戀人這樣的說法,她已經隱隱意識到了那位不是白梧的戀人。
報紙上說是殷氏。
結合她之前的記憶,她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個隔壁的鄰居是姓殷的,而且他家的老管家就是姓殷......
也就是說......是他的親人?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
那麼不是姐姐就是妹妹了。
她不由自主的捂住心口,那個時候的白梧該有多絕望?
看著前一秒還活生生的人,下一秒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難怪他死也不放手,怎麼能放手?
那是可能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關鍵是之後的事情,顧涼西也大概能知道顧時隻用了一個電話就保住了自己的兒子。
肇事凶手逍遙法外的時候,白梧是有多絕望?
她的手指已經不收緊了:“或許就是那個時候他.......”
麥裏克醫生推了推眼鏡:“難道在那麼長時間裏的相處,您都沒有發現一點兒端倪?”
顧涼西想了想,搖搖頭,白梧在她麵前跟外界傳言的那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人。
除了.......除了昨天晚上.......
突然她心念一動,或許外界傳言的才是那個真正的白梧?
在她麵前的那個溫柔的笑的人其實才是假的,他從一開始就費盡心思地討好她......
她的心慢慢的收緊.......
出門的時候,顧涼西想一個人走走就讓麥裏克醫生自己回去了。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了白梧。
她慢慢的走過去:“怎麼不走?”
他身上的煙味很重。
這個時候的白梧已經恢複了冷靜的樣子:“自己的妻子跟一個男人獨處,你想讓我怎麼離開?”
顧涼西笑了笑沒說話,鑽進了車子裏:“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