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梧不悅的摸了一下她的頭:“我感謝過他了。”
顧涼西好笑的拍開他的手:“好好配合。”
男人躺了下去,鬆開了顧涼西的手。
她一愣,有點兒不明所以看著空空的手掌有點兒會不過神來。
男人幽幽道:“不是要我好好配合嗎?”
顧涼西從來不知道一個大男人也可以這麼萌,要不是怕他下不來台,她幾乎要仰天長笑了。
楊老已經帶上了老花鏡,拿出了一排閃著寒光的銀針。
顧涼西就笑不出來了,這每一針下去可是都關乎著病人的生命。
她主動抓住了男人的手,輕聲道:“這樣也是配合條件之一。”
白梧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看著她道:“好。”
楊老看著兩個人緊緊抓住的手,再心裏歎了口氣,人家是床頭吵架床尾合,他那個傻孫女跟著折騰什麼啊!
老人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知道安洋因為家中事務提前回去了,小五也跟著回去了,而他那個孫女跟著白爺去了一趟茶山之後也不再糾纏了。
想來是看到人家夫妻和睦終於是死了心了。
他倒是鬆了口氣,拆人家姻緣這種事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長長的針沒入白梧的腿中,一根接著一根,直到兩條腿上都紮滿了。
因為長時間的不見陽光,男人的雙腿很白,裸露在外的針頭很有存在感,看起來真的是頭皮發麻。
楊老完成之後也已經是滿頭大汗。
顧涼西緊張的抓著白梧的手:“楊老,這樣就算是完成了嗎?需要行針多長時間?”
楊老擦著自己臉上的汗,嗬嗬的笑:“兩個小時就行了,他現在應該沒什麼感覺,但是後期可能會有一些痛跟麻的感覺。”
顧涼西心中一喜:“隻要有了感覺是不是就代表恢複了知覺?”
楊老收拾自己的藥箱子:“不,痛隻能說明他的腿上的穴位還能感知到藥物的作用,大體就是就是西醫上講的神經活動,也就是說他還是沒有主動的神經活動需要藥物的刺激,恢複資助的知覺孩需要一點兒時間。”
盡管如此,也足夠顧涼西高興了,對老人連聲道謝。
楊老笑道:“小兩口和好了,也沒人管我這個老頭子了。”
顧涼西被小兩口兩個字弄得一陣尷尬,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邊的男人,接觸到的是白梧溫柔的視線,她又趕緊扭過頭。
老人樂嗬嗬的背著藥箱走了出去。
顧涼西突然鼻子有點兒發酸:“好有負罪感。”
人家盡心盡力的救治,他們卻把人家的孫女害成那個樣子,盡管是楊洛有錯在先但是他們也不能說沒有錯。
白梧幹燥的大手覆在顧涼西的眼睛上,感受著蝶翼一樣的睫毛在手心顫動的瘙癢,沉沉道:“不要有罪惡感,你沒有錯,要說有錯也是我的錯,全部的罪惡都讓我來背負,西西隻需要負責開心就好了。”
不聽還好,一聽這些話顧涼西覺得自己差點兒哭出來,著男人太能煽情了。
所以說溫柔的人尤其是男人最可怕了,他們會在不知不自覺中腐蝕你的心。
可是她不知道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