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坐在輪椅上的南秉鶴都抖著唇，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待最為丟人的一幕出現。
啪。
耳邊一聲脆響。
蛋糕沒有砸到南秉鶴的頭上，而是整個扣到了他輪椅前的地上。
所有人都滿臉詫異。
唯有南慕瓷，感激地看了霍欽衍一眼，驀地紅了眼眶。
她比誰都明白。
他真的是為了她，給南家也給她的父親，留了足夠的顏麵。
南秉鶴依然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地瞪著霍欽衍，唇色都漸漸發紫，“你！你居然敢......”
霍欽衍眯著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忽然附身，一把將輪椅上的南秉鶴給拎了起來。
“老東西，今天這場求婚，純粹就是為了哄我的霍太太開心，你真以為我在意你的感受和意見？我和慕慕結了婚有了孩子，板上釘釘的事情，你以為你反對有用？”
霍欽衍眉眼森寒，眼底有冰冷的血色。
“想讓我和你女兒離婚？想不遺餘力地拆散我們？好！既然老東西這麼愛玩兒，我一定奉陪到底！”
一向受人敬重的南秉鶴，哪兒受得了這樣當眾的叫板和羞辱，氣得臉成豬肝色，手指都在顫抖。
“你個混賬，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簡直......”
“你若是想聽，那我繼續說？”
兩個人劍拔弩張，一旁一道微顫的聲音響了起來。
“三哥，夠了.....”
南慕瓷紅著眼搖搖頭，聲音沙啞，覆在霍欽衍手背上的手微微施加著力道，滿臉請求。
一是自小疼她的爸爸，一個是拿命愛她的丈夫。
南慕瓷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遭遇這樣的選擇難題。
霍欽衍眉心一淩，看著小妻子微紅的眼眶，眉骨跳動。
下一秒，驟然鬆了手。
南秉鶴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重重地跌進了身後的輪椅中。
“你！咳咳！”
他簡直氣到了極點，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咳嗽著，臉色慢慢地憋得通紅，就連胸口的起伏都變得激烈起來。
南慕瓷有些擔心地看向他，“爸，你怎麼了？”
南秉鶴還是一個勁兒地咳嗽，呼吸越來越急促，說不上話，隻抬手一個勁兒地指著霍欽衍，大口大口地喘息。
“爸？！”南慕瓷終於意識到了南秉鶴的不對勁，臉色一變，猛地握住他的手看向霍欽衍，“三哥！”
霍欽衍眉心一擰，伸手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回頭看向戎賀。
“馬上送他到最近的醫院去！”
一行人不敢耽誤，急急忙忙推著老爺子就往外走。
南慕瓷自然也不例外。
隻是走了幾步，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又猛地頓住了腳步。
回頭看到霍欽衍還站在原地，她緊走幾步回去，低低地喊了聲，“三哥，對不起，我......”
霍欽衍微微扯唇，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去吧，不親眼看他無事，你也不會放心。但為了讓我放心，讓蘇北茵跟著照顧你，嗯？”
南慕瓷點點頭，這才敢放心往前走。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去。
霍欽衍還站在原地，嘴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可南慕瓷就是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仿佛此刻每往前走一步，她就會離她的三哥，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