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境有一些百姓也在怪我,怪我們沒有阻止大秦的兵馬入侵北齊,挑起北齊人的怒火,才引來這一場大戰。”
彙報的副將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可他真得太悲憤了,為北齊人的囂張狂妄悲憤,為大秦百姓的愚昧無知悲憤,為他們的犧牲得不到百姓理解悲憤。
……
這一戰,他們打得實在太辛苦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有連續三天三夜都在戰場上作戰的經曆。
可就在他們拿命保護這個國家的時候,這個國家的百姓卻不能理解他們,反倒怪他們沒有阻止大秦的兵馬進攻北齊,來引來這一場大戰。
北齊人的指責他們可以不管,可自己人的指責,他們卻無法忍受。邊城百姓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戳進他們的心裏。
有時候,他們也不禁在想,他們真得錯了嗎?
“聖上,我們真得錯了嗎?”說話的副將,紅著眼睛看著秦寂言,想要從秦寂言嘴裏,聽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如果是平時,他絕對沒有膽子直接尋問秦寂言,他是太苦了,苦到不問出來,自己都承受不了。
副將的問題一出,其他人皆倒抽了口氣,悄悄地抬眼看秦寂言,生怕秦寂言發火。
秦寂言從進來後,就沒有吭聲,一直靜靜地聽取彙報,麵上也看不喜怒,可就在一眾副將,包托鳳於謙的叔叔也認為秦寂言極有可能會發生時,秦寂言開口了,“你們……沒有錯!朕也沒有錯!”
“我們沒有錯,那錯的是誰?是北齊還是之前入侵北齊的大秦兵馬?”他們以前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北齊攻打大秦,在大秦的國土上殺傷搶奪是錯,可這一次他們卻不能這麼說。
“沒有誰對誰錯,北齊與我們大秦永遠是對立的。沒有大秦兵馬入侵北齊,你以為北齊就不會攻打大秦嗎?”秦寂言的聲音很輕,咬字很慢,每一個字都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裏。
一眾副將皆靜默的站在原地,低頭思考。
沒有之前主動攻打北齊,強占北齊城池一事,北齊就不會攻打大秦嗎?
不會!
北齊一定會攻打大秦,數百年來,北齊與大秦之間的戰爭就不曾斷過,而在此之前他們大秦隻是防守,從不曾主動進攻。
秦寂言沒有讓眾人回答的意思,沉默片刻後又道:“既然北齊無論如何,都會攻打我們大秦,為什麼我們不能先下手為強?眾位莫不是認為,朕對西胡開戰,有錯?”
這一次,立刻就有人站出來,斬釘截鐵的道:“沒錯!西胡野心勃勃,數次派人暗殺聖上,不滅西胡何以安?”
“既然攻打西胡沒錯,那我們攻打北齊何錯之有?為什麼我們非要等北齊人來打我們才出手,就不能搶在他們之前,先把北齊打怕?”
秦寂言再次丟下一個反問,而這次他沒有給出答案,而是讓一眾副將自己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