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京城的水怕是渾了。”封似錦之前看過聖旨,不過情況特殊,他隻是掃了一眼內容,並沒有看到蓋章的地方,現在聽到秦寂言這麼說,眉頭皺得更緊。
皇上不與朝臣商量,就派人宣秦寂言回京,到底要做什麼?
“有長生門在,怎麼可能不渾。”京城水渾早在秦寂言的預料中了,別說有長生門橫插一手,就算長生門不出現,周王和五皇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秦寂言可不認為,儲君一定,這兩人就會安分守己。
秦寂言眼眸一抬,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不經意的問道:“似錦,本宮記得你與景炎交情不一般?”
封似錦的心‘咯噔’一停,不明白秦寂言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略一停頓才道:“景炎的父親與我爺爺曾相識,臨死前寫信拖我爺爺照看景炎,我與景炎一見如顧,算是知交好友。”這事隱瞞不了。
“如此便好……”秦寂言聲音輕極,讓人不由得提起心來。
封似錦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暗自歎了口氣,卻什麼也沒說。他一直都知道景炎不一般,也勸過景炎很多次,現在看來景炎似乎沒有聽他勸。
可朋友一場,他又不能一見景炎有事,就與他撇清關係。
秦寂言似沒有聽到封似錦歎氣,繼續說道:“似錦,本宮知曉景炎非普通人,你人本宮去問問景炎,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景炎也是一個不會放過機會的人。
“下官明白。”封似錦知道他無法拒絕。
憑秦寂言的情報網,景炎的底細,秦殿下就算不知十分,七八分也是知道的,景炎想要避開幾乎不可能。
封似錦默默退下,站在營帳外,看著不遠處熱鬧的場景,臉上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
他現在隻能祈禱景炎千萬別做什麼不該做的事,秦殿下被急詔回京一事,最好與景炎無關,不然……
落到秦殿下手中,誰也救不了他。
秦寂言在封似錦走後,又細細看了詔書的內容,將與京城有關的消息一一從腦海過一遍,心裏隱約有了懷疑,隻是秦寂言希望自己的懷疑不是真的。
如果真是那樣,大秦就麻煩了!
起身,將手中的聖旨放到燭台上,待到它燃成灰燼,半點不剩,秦寂言才往外走。
今夜軍中熱鬧非凡,可該有戒備卻沒有鬆懈,秦寂言繞著軍營外走了一圈,確定各處防守都沒有減弱,滿意地點頭。
今天西胡與趙王大敗,他們晚上會不會偷襲,誰也不敢肯定,秦殿下可不希望慶功宴變成送葬宴。
秦寂言巡視過後,便準備回大營,打算將詔書一事說給顧千城聽。
誠如封似錦所說的那樣,老皇帝急詔他回去,一封詔書他沒回,難保不會再下一封,如果真讓老皇帝連下十二道詔書詔他回去,事情可就麻煩了。
京城,他必然是要回的,隻是什麼時候回,就得好好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