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話都擱下後,在一旁的保姆大氣不敢喘一下,手臂還保持著剛剛捧給我創可貼的動作。
鄭子肖看著我的視線愈發深邃。
我與他對視了好片刻後,轉過身就走回了房。回到房間後,我深深地舒展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已把情緒冷靜下來。感覺情緒穩定了些許後,我的房間門就被輕輕地推開了。
可是進來的人並不是鄭子肖,而是保姆。
保姆一臉拘束,很猶豫的樣子。她就在原地踟躕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我:“夫人,您可別太生氣,會對胎兒不好的……再說了,先生隻是太緊張您了,這是好事啊,他是因為愛您才會這樣,我做保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深情的富家先生呢。”
聽著保姆的話我不僅沒覺得被疏導,反而覺得更納悶了。我當然很清楚,鄭子肖會這麼做是因為在乎我,可是這樣的方式實在是讓我透不過氣。像是不管做點什麼事情,都像被無形的枷鎖所牽製住。
我一步步地後退,一次次地諒解鄭子肖。可是這一次,我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鄭子肖來諒解一下我的感受。
而實際上,我這樣的做法並得不到任何的改變。
當晚鄭子肖有來跟我談話。他第一句和我說的,是對不起。接下來說的,就是他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至少在目前為止,他認為這樣的方式是讓他最安心的。
隻有這樣子,他才能放下心來。
我問他,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安心了,我卻難受了?
他說有想過,可他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當他問起我有什麼辦法沒之後,我竟是一句話都吭不出來了。人總是不知足的,打從這個事情一開始我和鄭子肖就站在對立麵了。不管鄭子肖再怎麼放寬我自由,讓我做飯也好,讓我隨意逛街也好。我心裏究竟想要的,還是想回美國。
假期早已結束,我也已經逾時了好幾天。之前有林墨白在幫我通融一下,暫時保留我進修的位置。具體會保留到什麼時候,還是個未知數。
通過這些天我也得知了鄭子肖是有多堅定了,我覺得與其抵死掙紮發脾氣,不如選擇接受。好好養胎吧,就這幾個月時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放開了,現在覺得躺在後花園裏曬曬太陽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我躺在放置後花園的睡椅上,手慢悠悠地撫上了小腹,嘴裏輕念著:“寶寶呀寶寶,媽媽真的是為了你大犧牲了。你出來後得聽話懂事啊……”
我話剛落下,花園護欄後另一邊就響起了祝曦和的聲音:“你寶寶未必這麼想。”
我要不是心性還算淡定,怕是要當場被祝曦和嚇得從睡椅上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