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實在要聽的話,你還是做心理準備好一點。”
姚小莉說的話令我不得不嚴肅了起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這麼嚴重。
我想起了彭玉蓉那崩潰的模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嗯,你說吧。”
姚小莉像是確認我有沒有這個決心似的再多看了我兩眼。好一會兒後,她還是決定說了:“用醫生說的話就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才會選擇性失憶的,否者按照他之前那模樣再熬幾個星期,現在還能不能看見他都是個迷。”
“那一段時間我也是看在眼裏,真的很心酸,不如說當時知道他失憶的時候,我覺得那簡直就是最好的結果。阿姨因為控製不了他的情緒就把我們這些朋友都叫過來,不過也就叫我們一兩個信得過的,想要我們安慰安慰他陪陪他。”
姚小莉說到這裏,頓了一會,聲音有點哽咽。“但那個時候,他真的是很恐怖,而且完全像不認識我們似的,先讓我們這行滾了,甚至會動手打我們,當然,前提是因為我們非要要接近他。”
她說著就掀開了衣服,上麵露出一小傷疤,“看,這是那會兒他拿東西砸我們的時候,把我給砸傷的。”
我屏住了呼吸看她,雖然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傷疤,但那也過去了有三個月左右,從這傷疤上可以猜想到當時的情形一定是很亂。
姚小莉又放下了衣服,苦笑一聲說:“這段時間我們真的是精疲力盡,其實我們還好,我們作為朋友的可能是心酸,心疼。但是阿姨的話她真的是……那段時間,我覺得她老了20歲。”
“他基本就是拒食,都是靠營養針挺過來的,醒來就發狂砸東西亂叫。”姚小莉不由得看了我一眼,“叫的都是你的名字,讓你別走。場景控製不了的時候,我們就隻能打鎮定劑但是他有時候會半夜醒來,不得已,我們隻能把他綁起來,因為鎮定劑打的太多的話,對身體的副作用很大,所以有一段時間我們考慮用了電擊把他弄暈了。後來他身子又受不了,又改為鎮定劑了。就這樣換來換去的……光看著就很痛苦。”
“直到有一天,我們和往常一樣去見他竟然沒有看到他發狂的砸東西,就是有點發愣,他呆呆的坐在那兒不說話,但也不生氣。那時候還真的把我們嚇壞了,我們以為他又嚴重了一個階段,但是兩三天過後,他漸漸的就像沒事人似的。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唯一的問題,就是忘記了你。”
聽到這裏,我覺得真的挺難受。
難受從何而起?
不得知。
難怪當時彭玉蓉見到我的時候會那麼的崩潰,她一定是害怕鄭子肖恢複記憶後又會發生之前的事情。害怕啊,當然會害怕。就連姚小莉都會害怕,更何況是彭玉蓉。
恐怕換作我是她們,我也一樣。
現在就是聽著姚小莉的描述,我就覺得很痛苦,很壓抑。更何況是彭玉蓉這種當母親的還親身體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