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拖時間,掙得一分鍾是一分鍾。
雖然竊聽器是被袁霖拿走了,但我有跟林墨白約好了一個小時為期的約定。沒準他會提前來救我也說不準,現在粗算一下都有半小時了。最好再發出大些的動靜,林墨白也許會根據動靜來判斷事態。
袁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偷?這個字,竟然會在你嘴巴裏吐出來?”
“如果不是你,你以為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麼,你這個掃把星的出生,破壞了多少事情。”袁霖咬牙切齒地說著,眸中不斷閃爍跳動著的是憎恨與嗜血。那種恨不得將我整個人都剝一層皮的痛恨感,令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就是推卸責任,你和袁雄國一樣,隻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完全沒有想過自已做了什麼事情!如果是我害死我媽,那麼你也一樣是幫凶!你……”
“你閉嘴!”袁霖猛地暴怒了起來,他瞪目直視著我,狂躁得恨不得當場就把我掐死。“就是你!是你!”
在我印象裏,袁霖是屬於冷靜沉著的人。他現在會因為我的話而暴怒成這樣是我意料不到的,看來母親的事情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不然不至於他聽了我三番兩語就成這樣。
我看著他咬肌緊繃著,那咬的力度怕是伸手進去都會被咬斷吧。
“說了這麼多,都忘記正事了啊。”前一刻袁霖還在暴走的邊緣中,下一刻袁霖忽然開始舒緩神情。
但我不認為那舒緩是什麼好事。
他緩緩地走了幾步,撿起了被丟在一邊的水果刀。他拿著刀,他說:“我改變主意的,現在能選擇的人,不僅僅是你。”
話畢,他又把剛撿起來的刀扔在了地上。不過扔的位置不再是我麵前,而是我和何媛媛的中間。
袁霖說:“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
我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袁霖。此時的他滿眸猩紅,那不是在暴走的邊緣,而是已經暴走了,失去了理智。
林墨白曾說過,袁霖不會讓我死,是因為袁雄國不允許,但那個前提是袁霖若還存在著理智的話。我沒想到我這麼三番兩語的挑釁,竟然會讓袁霖失去理智。不知道是我太高估了袁霖,還是太低估了母親對袁霖的重要。
何媛媛原本還呆呆地望著袁霖,在聽到袁霖所說的那番話後,原本還處於絕望的神情一下子變成貪婪,極快的速度就撿起了在我們中間的水果刀,三兩步地就走到了我麵前。
我因為身體虛弱,連站都站不直了。看著何媛媛那迫不及待的眼神,我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我忍不住朝她喝道:“何媛媛,你想幹什麼?我剛剛可是想救你的!”
何媛媛一怔,握刀的手鬆了鬆,隨後又握緊。她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幾乎臨近崩潰邊緣,“不,你不是想救我,那你剛剛為什麼不選擇第一個?對、對!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已選擇的!你去死吧,袁音!”
話一落下,她就握著刀狠狠地往我身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