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極了電視裏瀟灑的女英雄,恩怨仇恨一念之間,憑靠一己之見揮揮手就說再見。
然而,當初受傷害的人並不是她,那份瀟灑也顯得可笑。
我挑了挑眉,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下話。
“我知道,你對著我是抱著敵意的,或者說警惕,其實並不奇怪啦,我的目的也並不可疑。換作你是我,估計咱們做法是一致的。”莫雨晴悠悠說著,“你看,你身份的時候,怕是連你自已也不敢相信吧?當初你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卻總再三出現在邵君身邊。我能不警惕你嗎,覺得你在謀財謀利。”
為什麼什麼都沒有的孤兒出現在邵君身邊,就是謀財謀利?
我不懂這理解的思維,是不是說,窮人和富人站在一起,富人丟了東西,就可以肆意懷疑是窮人幹的?
“如今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也放心了。再怎麼說,堂堂袁家小姐,也不會冒昧去做小三吧?你有這樣的身份背景,供你挑選的好男人多的是,又怎麼會咬著有未婚妻的男人不放呢,是吧。”莫雨晴說這些話的時候緩緩地放下了茶杯,“我是個直快的人,我論事不論人,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可以當作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這樣對彼此而言,是有益無害。”
我還沒吭聲,莫雨晴就緊接著說:“除了邵君和你哥哥有交情之外,我爸和你爸也有深厚的感情,所以我才會想著跟你冰釋前嫌。以後咱們也算是半個家人,不是嗎?家和萬事興,自家裏人不鬧內戰。”
我對‘親人’這個詞有著將乎病態的執著。
有的人動不動就說如親人一般親近,以這種話來把彼此的關係給拉近,以達到彼此獲得利益也是理所當然。說實話,當莫雨晴說咱們算半個家人的時候,我就想問一句,你知道家人的含義嗎?
但是想想,我這麼說有什麼意思呢?每個人的三觀不一樣,處境不一樣,注定了想法也是不一樣。我所執著在意的東西,不一定是別人同樣在意的東西,沒必要和她爭執這個事。
我也過了衝動的年紀,不會一言不合就拍桌子大吼大罵狂吐槽。她說的在理,彼此敵對沒有任何好處,不說邵君和袁家什麼關係,就衝著莫雨晴的爸爸和袁雄國是朋友,我也不能輕易地表露自已的情緒。
本來就沒打算要在莫雨晴身上獲得什麼感情,所以也沒什麼好氣憤啊傷心的,彼此為的不就簡單一個利字。
對於莫雨晴那明擺著丟下來的‘繩索’,我也算是伸手拉住,一步一步往上爬了。我說:“冰釋前嫌?我們以前,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嗎?”
我這話半認真半笑著反問她。
莫雨晴愣了一會,幾秒後就領悟了我的意思,她笑眯了眼睛,很滿意的樣子,“袁小姐果然是聰明人,你說得對,是我唐突了。要是這裏有酒,我得自罰三杯。”
對於莫雨晴的客套話我笑而不語,在彼此掛著笑容三言兩語之下,藏著的是迥然不同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