踟躕了一會後還是挪過去坐到他那兒,他接過毛巾和連接了吹風機,就開始給我吹頭發了。
感受到他指間在我頭發裏穿梭著的觸感,一時間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也有些癢。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想要抵擋一下他那給我帶來的酸癢感。而他則是頓了一下動作,問我:“燙?”
“啊,不是,溫度正好。”我趕緊應道。
“嗯。”他應聲後就繼續給我吹頭發。
偌大的房間裏能聽到的聲音就是嗡嗡響的吹風機聲音,我坐得有些拘束,也覺得無聊。低著頭把玩著那皺巴巴的手,感覺像老人,也莫名覺得好玩。
除了以前兼職給人洗完會泡出皺來以外,我平時洗澡洗頭都很快,很少能把手泡出皺來。和鄭子肖在一起後我就沒打過兼職了,所以幾乎沒把手泡皺。
這會兒手皺了,一時玩心大起,就伸手摸索到他的手摩擦一下,讓他感受我那皺巴巴的手,“瞧,老奶奶手。”
我本來還挺歡樂的,結果鄭子肖來了句:“以後洗澡洗頭限製在半小時以內。”
我:“……”
玩心一下子褪去,我隻能默默收回手,在心裏咒罵著鄭子肖這個獨裁者。
我發現一個事,鄭子肖沒失憶那會兒雖然他霸道,但咱們還能好好商量事情。這會兒失憶了,無形間他身上有股‘獨裁者’的氣息,那種讓人沒法直接抗衡的感覺。
說不上反感這種感覺,但挺不習慣的,有時候給我感覺挺陌生的。
靜靜聽著那嗡嗡響的吹風機聲音,還有那雙大手在我頭發上穿梭的感覺,一時間覺得昏昏沉沉,困意上來了。
等鄭子肖都幫我吹幹後,我都困得睜不開眼了。
“困了?”隱約間聽到鄭子肖問我。
而我好像也嗯了一下,到底有沒有應我都記不清了,當時還挺困的。後麵我聽不清他說什麼,他細微說了兩句話,就關了燈,抱著我躺在床上睡覺。
那種自然熟練的舉動我更是下意識地去配合,在那四年裏的時光裏,我們幾乎都是這麼抱著睡覺的。沒有白日裏那般抗拒躲避著,也許是太困了,非但沒有力氣反抗,潛意識還想挑個舒服的姿勢好好躺著睡覺。
“睡著了?”在我快要墜入夢鄉中的時候,我聽到鄭子肖問了我這麼一句。
算不上睡著了,但實在太困,我連回答的力氣都使不上了。或者說……懶得回答了。
隨後我感覺額頭被人輕輕摩擦著,緊接著是眉毛,眼皮,睫毛……一係列的細細摩擦讓我感覺一激靈,酸酸癢癢的感覺在驅趕著我的睡意。這時候睡意已經褪去大半了,沒道理被人這樣摸來摸去還能睡得甘甜。
但我感覺這會兒要是醒來會大事不妙,我索性就裝睡了。
然而裝不過三秒的我,被鄭子肖的手搭了一下我腰部,我身子就敏感地一蠕動。像是斷氣後最後的抽搐一般,又沒了聲息。
隱約間,我聽到鄭子肖輕笑一聲,但是是冷笑。
而我的心則是拔涼拔涼的,糟糕,被發現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