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夢(2 / 2)

鄭子肖要是看一些軍事科學方麵的,我還不覺得稀奇。他會看一些文學類書,才叫做奇怪。

按照鄭子肖的性子,他覺得賣弄文字那些玩意很無聊,能三言兩語說清楚的事情,非要轉彎抹角讓人絞盡腦汁去琢磨。

“怎麼喜歡上看這類書了?”一時間嘴快,我就問了他這麼一句。

我覺得這問題還是有些白癡的,喜歡就是喜歡,感興趣就是感興趣,沒必要刨根到底吧?

但我沒想到的是,鄭子肖竟然回答了。“先前看到一段文字覺得有些意思,看著看著就看下去了。”

“什麼文字?”我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時間像手中的流沙,緊握不住,而握得越緊,時間就會流得越快。”鄭子肖緩緩說道,“覺得怎麼樣?”

這句話是很老的了,大概是我初中時期就聽過了。但確實很有道理,之所以會把時間緊緊握在手中,不就是因為害怕失去嗎?像我們日常生活中,你不經意的小石頭,感覺滿大街隨處可見。可是當你想找一塊小石頭的時候,找遍了大街都沒找著一枚。

時間它本身流逝得就很快,而看重它的人,會覺得流得更快而已。

我覺得這句話除了人生理悟就沒什麼特別之處了,鄭子肖不會是因為這麼句話就喜歡上文學了吧?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鄭子肖又說:“所以我在想,既然握得越緊,為何不將它直接鎖在盒子裏,讓它怎麼也走不了?”

我聽了無奈一笑,“時間怎麼鎖住?”

他竟然會有把時間鎖住的念頭,莫名地有些天真啊?在我覺得有些好笑的時候,他嘴角微勾,眼眸深處泛著絲絲精光,“沒有特指時間。”

我起初沒體會過來,當我體會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是不是我自已的錯覺,我總感覺鄭子肖在指我。越是想要抓住我,我卻跑得越快。與其這樣,為何不直接把我囚禁起來?我愣愣地看著鄭子肖,但這時候他嘴角已沒了笑容,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

應該是我多慮了吧……雖然鄭子肖為人霸道狂躁了些,但是很多時候,他本身也是不怎麼喜歡強迫人的。以前我們的關係,可以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存在強迫這麼一個說詞。

心下安慰著自已是我多慮了的時候,鄭子肖又出聲說:“其實我這些天反反複複睡到同一個夢。”

他一次又一次反常的樣子讓我比起最初更加在意,與其說是鄭子肖變得安靜了,不如說他性格大變了。我不由得問他:“什麼夢?”

他說:“我夢到你和我說分手,離開了我。”

他話落下的時候直勾勾地看著我,似乎是在觀察著我的反應。我心下冷不防地一頓,靜了片刻後我就問:“然後呢?”

夢?還是說他恢複了些許記憶,但是他把記憶和夢分不清了?

鄭子肖歪了歪腦袋,似乎因為我的話而陷入了思考。想了好一會後,他就說:“然後我把你的腳給打斷了,把你關了起來,一輩子都留在了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