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下了車,可是卻半靠在車門上。左手還拿著一瓶酒,遠遠望去,好像是威士忌。
他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喝到半途,像是撒氣一般把酒瓶砸在了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脆聲。
我看著默不作聲,然後回過頭把我所在地位置發給了姚小莉,並發了個短信給她:【找到他了,隨便你們誰來個人帶他走吧。】
之後我本來是想走的,但踟躕了下還是留下來繼續看看。因為多少有些擔心他喝高了之後開車,那就很糟糕了。
在我時不時瞄他一下的時候,我發現對麵迎來了一群有說有笑的人。
而本來鄭子肖在那悶抽煙好好地,忽然就衝上去揪著一個人狠狠打了起來。
這突如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那個連被打的人都摸不著頭腦自已犯了什麼事。
可是鄭子肖究竟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喝醉了的人,三兩下就被人製服住了。
我低聲咒罵一句瘋子,再也顧不得什麼走上前阻止他們。
他們本來是想揍鄭子肖的,但我上前阻止了他們,連聲和他們道歉,說鄭子肖喝醉了腦抽了,還抽了幾張紅牛塞在那人手裏。
他們好像也就大學生那樣子,本來想打鄭子肖一頓出出氣的,但是看我那麼誠懇地道歉又塞錢的,也就算了。
走之前還丟一句:“以後小心點,再有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我都不知道該笑這些小屁孩還是什麼了。
真的有下次,確實是沒這麼簡單了。
我回過頭看鄭子肖,發現他正死死地盯著我。奇怪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醉了才對。
我伸手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別到時候他把我認錯人了把我揍一頓就是。
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但好像沒抓好,隻抓住了我一根手指,語氣惡劣地叫了一聲:“袁音!你他媽去哪了!”
我:“……”
我真怕他一激動把我手指給折了,隻好一點點地縮了回去。“我去哪了?上下班吃飯睡覺,還能去哪?”
“那為什麼我在這等了你三天都不見你人!”可能他是真的喝醉了吧,連說話都是大聲囔囔著,像是那些任性撒氣著的小孩子。
他的手死死地攥著我的手指,這舉動讓我想起了我孤兒院裏的一個孩子,那時候我牽著他出去他都是用力地攥著我手指。因為他的手太小了,拉不住我的手,隻能攥著我的手指。
可是鄭子肖的手那麼寬厚,卻隻攥著我的手指,這畫麵一時間看著有些滑稽。
你當然見不到我,我都不住這兒。
當然這話是沒說出來,我隻是漫不經心地岔開了話題:“喝懵了吧你,我出入三天怎麼就沒見著你。還有,你為什麼打人?”
他哼哼唧唧了一聲,嘴裏嘟嘟囔囔著的話我聽不清。
隻是很久以後再問起,我才知道,他會忽然動手打人,是因為那些大學生裏其中一個人說了一句:“那個姓袁的妞玩得不錯啊,床上可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