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跳城,賀蘭淺染險些失去了生命,是墨北傾四方尋醫問藥才保住她的性命,可是賀蘭淺染沒有醒來,墨北傾為此屠殺了所有的大夫。
墨北慕在跳城事件之後自行了斷,故此,皇宮隻有賀蘭淺染一家三口,但期待賀蘭淺染能夠醒來卻是全大墨的願望。
兩年的時間,大墨在墨北傾的管理下走向繁榮昌盛,隻是墨北傾從未納妃也不曾談起此事,但誰都知道,大墨隻有一位皇後,那便是賀蘭淺染。
春天剛來的這日,墨北傾下早朝如往常一樣來到坤寧宮,將長眠在榻上的賀蘭淺染橫抱起走向她的桃花園中。今天是第三個春天,著實還有些涼。
墨北傾將賀蘭淺染小心翼翼的放在桃花樹下的木凳上,讓她倚著桃花樹。自己坐在她的對麵,伸出右手在紅木小桌上擺上一杯茶與一杯酒。茶是予她,酒則留他。
墨北傾看著她頭頂上並不嬌豔的桃花,眼眸閃過一絲黯淡:這一年的花還是很奇怪,禦花園的花雖是盛開了,但隻有禦花園的花盛開了。皇宮外的百姓們隻知道大墨四季無春了。禦花園雖是開了花,但不濃不豔,湊得極近才得以聞到淡淡的花香。
“染兒,這一年的花還是沒有盛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若是你醒來那大墨的花定會盛開。”墨北傾垂下眸子盯著桌麵上她親手釀的酒,用右手舉起酒杯放在唇邊輕抿一口。這酒並不烈可是入口辛辣過喉卻無比灼辣,痛至心扉,窒息在茫茫深海中。
他沒有聽到她的話語,隻因回答他的隻是如期而至的東風,還有隨之散落的桃花。幾瓣落在紅木小桌,幾瓣落在她的肩上,化作一朵朵肩上蝶。
墨北傾起身附在紅木小桌上伸手為她撫去肩上的花瓣,將茶杯端起放在她的唇邊溫柔的說:“染兒,你可要品茶。”
許久,沒有回答。墨北傾垂下傷痛的的眸子失落的準備放下茶杯,卻聽到了一個熟悉到陌生而又久違的他一直期待的聲音。
“要。”
哐當!
茶杯從他的指尖掉落,哐當一聲落在小桌上,淡綠色的茶水濺開在小桌上,伴著幾瓣粉嫩的桃花沒有蹤跡。
他怔住了,淚水無聲的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龐滴在了茶水中,濺起小小的水花。欲語淚先流。
“你怎麼把茶弄翻了?”醒來的賀蘭淺染看到桌麵上打翻的茶水皺了眉頭,疑惑清澈的雙眸看著哭泣的他擔憂的說:“你怎麼哭了?”
賀蘭淺染還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便覺得身子猛地一顫,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被他擁入懷中,被他緊緊的抱著。對她來說,這種感覺很熟悉很溫暖,似曾相識。
“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賀蘭淺染清澈見底的眼眸充滿了對新事物的憧憬,看著他哭泣不語的模樣很是疑惑。
墨北傾察覺異樣的看著她困惑的模樣,放開她用右手抹去淚水嚴肅的看著她問:“你可知我是誰?”
賀蘭淺染見他對自己的眼眸中充滿了寵愛搖搖頭,有些害怕的說:“我不認識你。”
就在她說完的瞬間,她感覺到唇瓣接觸微涼,她惶恐的睜大眼睛看著他,這時的她才知她的唇瓣被他輕輕地吮吸著。她不知,自己錯愕的瞪著一雙無邪的眼眸,闖入了他的心扉。
墨北傾許久才放開她,對著有些慌張的臉色溫柔的笑了。納蘭淺染看著他在自己的額頭又親吻著認真的說:“你叫賀蘭淺染,我是你的夫君墨玉傾。”
“這樣啊。”賀蘭淺染笑著回答,墨北傾見她並不排斥寵溺一笑,扶著她準備回去,瑾兒正好從門外進來見到她醒了,高興的撲過來大喊:“阿娘,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