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業’二字,此時已經在腦海裏,顯得特別清晰。
……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卻是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據警衛處的工作人員講,齊處長和凱瑟夫發生了一次衝突,在衝突中,齊處長將凱瑟夫怒斥了一頓,差點兒將他趕出招待處。
其中的細節已經無法深知,但是這件事情很快在特衛局傳揚開來,其中流傳最多的一個版本是:就在凱瑟夫和我約定比試的那天,凱瑟夫對我的失約很氣憤,去找齊處長理論,可能是因為言語過激了一些,齊處長將他罵了個狗血噴頭,甚至差點兒動起手來。最後,齊處長還威脅凱瑟夫搬出招待處,並在言行當中將凱瑟夫貶的一文不值。凱瑟夫最後把齊處長告到了由局長那裏,才算是勉強化解了爭端……
事情大抵是這個樣子,具體的細節,無從知曉。
這件事情讓我更加感覺詫異,齊處長和凱瑟夫的關係一向不錯,他們都屬於對我有‘殺機’的同黨,經常在一起聊天作樂。但是此時卻突然撕破了臉皮,成了死對頭!
似乎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當然,最為出乎意料的,還不是這件事情。
據傳言,齊處長在跟我談完這些話之後,就向由局長打了轉業報告。
這與齊處長跟我談話時的言語不謀而合。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齊處長的悔過是真的?
或者說他為了乞求我的原諒,不惜拿自己的軍旅生涯做賭注?
不可思議!
總覺得齊處長這一連串的舉動,太過於令人費解。我甚至開始懷疑,這些消息都是齊處長找人故意散播出來的,目的就是傳到我的耳朵裏,讓我相信齊處長是真誠的。
但是又轉而一想,也覺得不可能,齊處長這樣做,實在是將自己推向了一種特殊的困境,他怎能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呢?
……
這天,接到由局長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重新起草‘轉業報告’,最近由夢對我‘看管’很嚴,因此寫辭職報告隻能偷偷地寫,不敢讓她發現。
確切地說,經過了幾天的沉思之後,我的心情漸漸冷靜了下來,我轉業的想法並不是特別深刻了。但是我也有虛偽的一麵,既然將轉業的信息告訴了齊處長,如果從此假裝沒有這回事兒的話,未免顯得我這人意誌太不堅定了。這種想法雖然有些單純和可笑,但的確是我當時的內心獨鳴。
有些時候,我的確是一個挺偏激的人。
卻說在電話裏,由局長讓我過去一趟,他有事情找我。
電話是由局長親自打的,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不過,這也正好是我向他攤牌的好機會,在我向他上交‘轉業報告’的時候,我會將自己所有想說的話,毫無保留地講給他聽,讓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我有這個膽量。更何況,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境地,我還有什麼需要掩飾的呢?
於是,我帶著精心寫好的轉業報告,驅車趕往特衛局。
這次西門哨兵沒將我攔下,倒是讓我平添了幾分欣慰。
由局長辦公室。
我敲門而入,由局長正坐在椅子上冥想著什麼,見我到來,他用手指了指門。
我意會,轉身將辦公室的門關緊。
客套地問好之後,由局長伸手讓我坐在他的對麵,我將寫好的辭職報告緊緊攥在手裏,尋找合適的奉上時機。
由局長表情有些凝重,半天才開口道:“小趙啊,聽說你想轉業?”
我愣了一下,瞬間意識到,齊處長已經將這個信息告訴由局長了。我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是的由局長。”
然後我站起來,將轉業報告遞過去:“這是我的轉業報告。”
由局長的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輕籲了一口氣,將轉業報告攤在桌子上,粗略地看了幾眼後,抬頭道:“你想好了?”
我點頭道:“想好了。”
由局長叼了一支煙,狠抽了一口,我將煙灰缸向他麵前推了推,同時開始鼓了鼓勇氣,準備將心裏話傾而訴之。
但我剛想說話,由局長卻率先開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對我的意見很大,是吧?”
我微微一驚,沒想到由局長會問的這麼直接。我回道:“哪敢啊,我對由局長沒意見!”
心裏卻暗暗地補充了兩個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