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國峰一怔,沒料到鄭焰紅居然會把皮球又踢給了他,就愁眉苦臉的說道:“唉,傷腦筋,罷了罷了,鄭書記想當甩手掌櫃,也隻好我一個人做難了。”
鄭焰紅壓根就沒覺得這個市長跑來找她就是為了一台晚會是否舉辦的事情,聽他這麼說,隻是淡淡的笑笑沒說話,果然隋國峰接著換上一副很知心的樣子說道:“對了鄭書記,昨天省委組織部的高部長下來找您,是否是征求關於咱們河陽的副職調整問題意見的?他有沒有提到省裏有意向調整政府方麵的副職呢?”
鄭焰紅心裏很是詫異,怎麼大家對於同一現象的判斷居然會如此天差地遠呢?昨天那件事對她來講,不亞於一記重磅炸彈,怎麼隋國峰得到的消息居然會是這麼良性化的呢?難道這個貌似中厚的搭檔是故意說反話刺激她的?
眯起長長地丹鳳眼,鄭焰紅看著隋國峰,可是,她很快就從隋市長那閃動著焦灼跟擔憂的眸子深處看到了真相,那就是,這個搭檔在切切實實的擔憂政府副職的調整問題,絕對沒有絲毫諷刺她的意思。
這就給了鄭焰紅一顆大大的定心丸,看起來,昨天省委組織部的詢問是極其秘密的,秘密到連隋國峰都打聽不到絲毫真實的信息,居然就跟省裏即將來臨的調整聯係在一起,誤會為省裏來征詢她這個市委書記的意見了。
心裏一輕鬆,鄭焰紅就回複了她的狡黠,故意咳嗽一聲,仿佛被窺破了什麼秘密之後的掩飾一樣,之後才吞吞吐吐說道:“隋市長,這個省裏的調整目前還僅僅是一個傳聞,並沒有確切的調整範圍方麵的信息呀,昨天省委組織部的同誌過來,是詢問了一些關於我們河陽兩套班子的基本情況,卻並沒有具體針對某位同誌進行詢問,所以,我還真是無法判定誰有可能會動。怎麼,你得到確切信息了嗎?”
隋國峰眼睛裏掠過一絲失望,隨即說道:“我也沒有,隻是政府辦的黃大國同誌好像挺擔心的,他想挪動一下,擔任副市長,昨天下午一直在懇求我,說如果省委組織部的領導征求我意見的時候,希望我能夠把他的意思以組織的名義反映上去。還有常務副市長魏剛同誌,也有一些想法,怎麼他沒有找你嗎?”
鄭焰紅萬沒想到昨天她接待過省委組織部領導後,居然如春風吹皺了河陽的一池春水,讓這些有想法的人萌生了無盡的希望,她當然可以繼續跟隋國峰玩空手道,用虛假的秘密來獲得這位搭檔對她能力上的盲目信服,可是,她忽然覺得那樣做很不道德,這並不是她良心發現,而是本著一個市委書記能夠用陽謀就不用陰謀的方針,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