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已經落下,夜色深沉如水。
他們兩個人的靈魂在這樣原始的動作下結合,仿佛獲得了永生,含笑緊緊地抓住他,她修長的指甲在他的後背留下深深地痕跡,一道一道深深淺淺不一的指痕,正如她掙紮的心。
而他不管不顧,狂野的動作,也弄痛了她,他似乎有意的相讓她疼痛起來,讓她知道這麼多年,他是怎樣痛著的。
在狂野的時刻,他擺正她的臉,對著她說:“睜開眼,我想看你,想從你的眼睛裏看到我自己!”
他幻想過許多次,能在激情的時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自己,這一次,他終於如願以償,所以他要牢記這美麗的瞬間,然後回憶一輩子。
他懂含笑,或許這是他們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唯一能從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的一次。
他要記住,記住不忘。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深情,或許是他語氣的懇求太過真摯,於是含笑睜開眼看著他,卻不是看他瞳孔中自己憔悴而激蕩的麵容,而是他好看的總是淡漠卻對她疼溺的眼,哀傷的讓她渾身都疼痛起來。
忽然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的腦海裏形成,她想讓它們為她瘋狂。
她心一狠,咬了咬性感幹涸的薄唇,開始扭動著身體,她要給他一晚瘋狂。
夜很深,很深,他不住的克製煎熬,她終於累倒在了他身上,完事後,含笑緊緊地蜷縮在他的懷裏,把頭貼在他的心髒處,聽著他激烈的心跳聲,他眯著眼,恍惚著神智,平複著瘋狂的歡愛喘息,撫著她柔膩脊梁,動作很輕很緩,他不知道她為何改變何,可他欣喜她的改變。
室內旖旎緩緩稀釋,兩兩相纏,他勾著唇,蕩出溫和優雅的淺笑,幸福地閉上眼眸,在她的耳邊呢喃低語:“我終於從你的眼睛裏看到自己!”
從你的眼睛裏看到自己,含笑,我此生足矣!
此生足以!
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終於給他等到了!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大哭的衝動,太久的等待,他終於等到了。
這兩年他不停告訴自己,再久他都要等,她要多久才能接受他,他不知道,但是他不在乎,他也不想去在乎,他會像那七年一樣,等待,不停的等待,他隻求能有一天,她能明白,她要的幸福,他能給。
他從來都知道,他的墨依,他的含笑,隻是一個小女孩,她不貪心,她要的其實很簡單,一個幸福的家,一個深愛她的丈夫。
這些他都能給,隻要她要的,他都能給。
他以為他的耐心足夠他等到天長地久,原來,他隻能等到今天,他對她的愛,太過煎熬,他等不了啦!
他是不是毀了她對自己的信任?
他是不是終於傷到了她?
可他隻是愛到無力了,一顆心反反複複的煎熬,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這樣隻看著他了。
他隻是一個男人,一個愛她愛到忘了自己的男人。
他想要擁有,想要身體的糾纏。
他好無力,為這樣無動於衷的她。
“含笑,我們……我們……結婚吧!”
一句深情無比的話,他卻說得哀傷濃重,因為他知道答案。
她不說話,不回答,隻是更用力的擠在他的懷抱,靜謐,無聲。
忽然,她翻身坐在他的身上,用一個女人最真實的身體語言,表述著她獨有的情……
夜妖嬈,妖嬈夜……
這一晚,他們都像是瘋了一樣,化作兩隻小獸,發著悲鳴,一次又一次交纏。
窗外的月光格外的迷人,像是澄澈的睡,一波一波的蕩漾著,可惜卻總是有著什麼擋在前麵,看不清,也看不透……
翌日清晨,江城醒來,身邊一片冰冷,含笑的身影已經消失無蹤,他神色莫測,淡漠如水。